國軍的戰鬥力!等鐵騎體力消耗差不多,大部隊再衝出來合圍,是鬼方一貫的游擊戰術。
她帶兵進山突襲,只有兩個目的。第一,取鬼方大帥首級。第二,破壞敵方攻城戰車。
若能達成第一個目的,那第二個目的不完成也罷,反正只要殺了主帥,鬼方便會被一舉擊潰。
箭雨不斷,可這些攻擊無法阻擋商憫前進的步伐,武國鐵騎以不可阻擋之勢推開騷擾攻擊的蒼蠅蚊子朝鬼方大營奔去。
鬼方見武國鐵騎如銅牆鐵壁,阻撓不成,立刻吹響了號角。
嗚嗚號角聲在山間不停迴盪。
遠處,鬼方大帥聽到號角聲嘴唇繃成了一條線,雙手緊緊握著馬韁繩,手掌心被勒出了紅痕。
她身後的是正在列隊的軍隊,士兵列隊速度很快,但不難看出匆忙。
再往後,是帳篷還沒完全搭起的大營,他們剛剛在這裡稍作休息,巡邏兵便帶來了武國突襲的訊息。
這場奇襲打了鬼方一個猝不及防……不,不能算猝不及防,鬼方大帥其實早有預想了。
若真有斥候順利逃出山林返回武國城池,武國軍有三成可能性發動突襲,剩下的七成是守城不出,消耗鬼方糧草。
打仗忌急功近利,有更穩妥的方法,那為什麼不選?為何非要衝進林中冒著風險突襲?
打仗,打的是雙方將士的勇氣,打的也是雙方主帥的心理。
能否預判敵軍動向是主帥能力的一環。
鬼方大帥預判了敵方動向,卻不知道敵方到底是會守城還是會冒險突襲。要是突襲,她就算猜到了也無力避免。
昨夜動亂兵馬疲憊,鬼方無法立即攻城,加之軍心動盪,頹勢已顯,任她如何想重整士氣,氣勢上終究是弱了三分。
“是我輸一籌。”她灑然一笑。
渺渺天音傳來:“是否直接認負?”
“不認負,待她斬下我的頭,再認負不遲!我倒要看看這小丫頭有沒有那樣的本事!”鬼方大帥大笑,高聲傳令,“全軍迎敵!”
這一聲高喊落下,前方林之中,披著鐵甲的戰馬和立於馬上的將士舉著扎滿箭矢的盾甲,長槍大刀破開交錯的枝杈樹葉直奔鬼方大營而來!
鬼方步兵突出陣前高舉長矛,從上至下無數尖刺對準武國鐵騎,短短時間木柵欄已經佈置好,木樁尖刺朝向敵人,變成了難以逾越的障礙。
戰馬與將士悍不畏死,血肉之軀撲了上去,鐵矛與長槍交錯,鏗鏘異響撕扯耳膜,慘叫聲和哀嚎聲起伏不斷。
有人跌落馬下,有人被長槍洞穿,血雨潑灑,人屍懸掛在木柵欄和鐵矛之上,腥氣充斥林間。
武國鐵騎生生用血肉之軀撕開了不可逾越的障礙,一道缺口出現,剩餘的騎兵瘋狂湧入,戰馬緊挨戰馬,矛與槍碰撞,有的鬼方步兵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便被馬踩在蹄下踏碎了腦袋。
兩軍衝鋒,武器精良鐵甲結實,兵強馬壯的武國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山間難以列陣配合,多種戰術無法使用,失去了遊擊優勢的鬼方在前陣大破後頃刻間就被武國騎兵衝散,陣勢瓦解。
鬼方大帥駕馬迎上,手中鐵矛一捅一擰,不費吹灰之力地殺了一敵。
此時她已騎虎難下,下令撤退士氣會潰散更快,被追擊後等待他們就是被盡數殲滅,正面迎敵只有用人數硬拼才有一線勝機。
突然間鬼方大帥心緒一動,視線下意識落到遠處,那裡正有一隊鐵騎拱衛一位頭盔飾有紅纓的黑甲將軍衝入陣中。
黑甲將軍手持黑色長槍,抬首望來,正好與鬼方大帥眼神交錯。
商憫一凜,一股火焰從心口徑直燒到了手上,她握槍的手熾熱發燙,槍指鬼方大帥喝道:“圍其主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