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萬,五日攻城就是天方夜譚!
但,無人知曉武國城池常備軍僅僅兩萬,傳令小將一開口就將軍隊人數翻了三倍,意在恐嚇鬼方,好使其知難而退。
“大帥!小的萬萬不敢欺瞞大帥啊!”傳令小將作痛哭流涕狀,“求大帥饒小的一命!”
此計得逞,鬼方大營一時間人心浮動,軍心動搖,許多人臉上浮現出駭然之色。
什麼神兵天將才能讓三萬人戰勝六萬人?更何況這六萬人佔據守城之利!
鬼方大帥神情變幻莫測,然而驚疑很快從她眼中退去,她的臉色重新變得冷硬。
她重新舉刀,刀芒閃過,血漿迸濺,傳令小將的頭跌落塵土滾了幾圈,眼睛還大大地睜著。
鬼方大帥將他還在嘀嗒滴血的頭顱提在手中,眼神沉凝,面如寒霜,向眾多將士高聲道:“武國人詭計多端,禍亂軍心,虛報六萬軍乃其退敵之計!不可信!”
人心浮動的軍隊總算暫時安定下來。
商憫臉色複雜地為傳令小將默哀片刻,轉身牽馬,利用帳篷擋住眾人的視線,悄悄挪向大營邊緣。
現在她有馬了,如果順利,天亮之前逃回城池應當不難。
只是游龍青鱗槍……商憫對自己發誓,要親手把槍從鬼方手中搶回來!
鬼方大帥十分有才能,不過一會兒工夫,便已重整大營,迅速清點了所有的損失,搜查是否還有潛入的斥候。
可查了個底朝天,什麼都沒查到,因為這時商憫已然趁鬼方忙碌潛入林中,駕馬朝著武國的方向一路狂奔了。
鬼方大帥面沉如水,勉強分出人手,派了一小隊騎兵前去追擊,卻並不對抓住斥候一事抱有希望。
他們著實沒有多餘的人可以去消耗了,在緝拿斥候和搬遷大營之間,顯然是後者比較重要。
尤其是鬼方並不知道武國派了多少斥候,僅僅抓住一兩個斥候是無用的,夜晚火光沖天而起,煙塵瀰漫夜空,站在武國城門樓也能看到。
他們營地位置洩露已成定局,糧草被燒也成定局。
這場鬼方與武國的戰爭,鬼方已顯出頹勢。
……
天色微亮,商憫駕馬奔至武國城門之下。
她一把摘去頭上的頭盔,沒有舉起長矛武器,而是舉起手對著城門樓揮舞。
城門樓上的守衛對著圓筒狀的望遠鏡看了一眼,認出了商憫:“是商將軍!她回來了!”
城門緩緩洞開,一排士兵列隊,在門後等待。
商憫駕馬跑到城門前時便已下馬,她嫌棄地扔掉手上的鬼方士兵頭盔,卸下鬼方皮甲,牽著馬走進城中。
她不等將士開口便道:“主帥與軍師何在?”
士兵正要回答,軍師便已從城門樓上走了下來,看了看她,欣慰道:“可算回來了一個。”
“其他斥候小隊的人沒有回來嗎?”商憫語氣中倒沒有多少意外的感覺。
斥候本來就是一個死亡率很高的兵種,昨夜鬼方搜山,行動不是很順利,說不定其他人也在晚上陸續被發現了抓住了。
“目前回來的就你一個。”軍師語氣微沉,“昨夜山中有火光,可是有事發生。”
商憫長話短說:“昨天夜裡我潛入鬼方大營,燒掉了他們的糧草,但是剩下的糧草還夠他們吃幾天,鬼方大帥打算與我武國魚死網破,誓死攻城。”
“潛入鬼方大營?”軍師怔住。
饒是她見多識廣身經百戰,此刻眼中亦泛起一縷驚色,上上下下打量商憫,好似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稀世珍寶。
“那火是你放的?”軍師道。
“正是。”商憫頷首,“可惜時間倉促,我本來想燒掉對方馬匹的草料和軍需帳篷,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