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我和鄭留吧,表哥的正事要緊。”
子翼展露笑意,對商憫輕輕頷首,“多謝表妹。”
趙乾一副不大樂意的樣子,低著頭捏著子翼的衣角不肯放手,他只得俯下身耐心地將衣角從趙乾手中抽了出來,許諾道:“哥哥下次再來陪你。”
末了他一頓,補了一句:“今日只准玩半個時辰,你的兩位兄姐會看著你的,不要胡鬧。”
趙乾不大服氣地嘟囔:“我那叫胡鬧?”
子翼卻只淡淡看他一眼,抬腳離開院落。
他身後,商憫和鄭留躬身行禮相送,趙乾也不情不願地行了個禮。
直到那明黃色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趙乾才敢把心中的不滿一股腦發洩出來。
“天天悶院子裡,本公子都要悶發黴了!別人說宿陽城裡盡是好吃的好玩的,戲樓飯館天下第一,這下倒好,直接出不去了!”趙乾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眼睛一瞥商憫,顧忌她的身份,沒敢對她頤氣指使,轉而一瞅鄭留,專撿軟柿子捏,“喂,那個誰,你會放風箏嗎?”
鄭留呵了一聲,道:“不曾放過。”
趙乾張口欲罵,卻見商憫上前一步,站到他面前,眉眼間透著淡淡的不快,皺眉俯視他的樣子像極了宮裡那位拿戒尺逼他念書的老古董,又像看見他在眼前亂晃想要讓宮女太監趕緊把他帶走的……趙王。
那神情一下子令趙乾想罵出口的髒話卡在了喉嚨裡。
他趙乾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兩個人,一個是他名義上的母親趙王趙長綺,一個是教他念書的老師靳書廷。
現在趙乾奇異地在商憫身上看到了兩個人的結合體。
“趙乾公子可知需要叫我什麼?”商憫語氣有些沉。
趙乾絞盡腦汁回想了一遍族譜,沒想起近幾代內武國和趙國有聯姻,但是看見商憫的表情,他忽然不確定了。
思及太子對她的稱呼,趙乾試探地喊:“表姐?”
商憫扶額:“我算是你哪門子的表姐?”
她嘆了口氣,“你老師難道沒教過你,遇見身份相當的同輩王族後裔,若年長……”
“憫姐姐。”趙乾臉色一漲,反應過來後用了敬稱。
商憫點點頭,指向鄭留,“那你可知你該喊他什麼?”
() 趙乾嘴唇都扭了起來,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嚷嚷起來:“排到十萬八千里外的庶出公子也配讓我用敬稱?”
可是他看著商憫冷峻的臉,終究沒敢把那句話說出來,他甚至懷疑如果把那句話嚷出來,她會像那個姓靳的老古董一樣狠狠敲他戒尺。
最終趙乾不情不願地說:“該稱兄長……”
“不必,擔不起公子一句兄長,直呼名諱即可。”鄭留面無表情道。
趙乾似聽不懂鄭留話外音,竟欣喜道:“憫姐姐,你聽到了,是鄭留不讓我叫他兄長的!”
商憫:“……”
若眼前這是弟弟商謙,商憫就已經拿起戒尺了,可這是友邦公子,不能打。
她只得垂眼“嗯”了一聲,點到為止:“看來你也知曉禮數,就是不知趙乾弟弟遇到他人,是不是還能以禮相待?”
不待趙乾應答,她就道:“弟弟去拿紙鳶吧,我們去放風箏。”
趙乾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提放風箏把什麼不愉快都給拋到腦後了,轉頭就讓身邊的小宮女小太監拿上色彩各異的紙鳶,前呼後擁去了花園。
他故意跑到了前面,想了又想,還是氣不過,就對著身邊年長的嬤嬤小聲抱怨:“那個商憫真是煩,為何非要揪著我說教?在宮裡被靳師說,在這裡又被她說……她算我什麼人啊?”他回想起商憫的樣子,不自覺縮腦袋,聲音越說越小,“我看見她,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