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心酸的話讓白以橙的眼淚霎時就掉了下來,她哭著問白和睿:“你是不是怪我,是我以前那麼衝動任性,硬要你開車出去。其實現在坐輪椅上的人應該是我,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怪我……”
“你是我的妹妹,我為什麼要怪你?”
“不,你應該怪我的,我什麼事都做不好,我連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現在還想要管你的小恩的事。”
“以橙——”
“哥,我會找個人結婚,過最好的生活,不會讓你擔心。所以你去美國吧,為了小恩,為了還沒出世的孩子,還有我們一家,好不好?”
關於去美國做手術這個問題,白和睿考慮的不比白以橙少,所以他一直不願意提。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用命懸一線的手術換一雙不知能否完全恢復的腿,他不願意去賭。
“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哥——”
“比起我自己,我更希望你好。不要再管我的事了,去愛你愛的人,過你的生活。”
愛她想愛的人,可是……
白以橙好想告訴白和睿,她愛不到最想愛的人。這個世界那麼大,她偏偏遇到了一個最冷心腸的人。可惜這些她都不敢再對白和睿說了,她怕他為她擔心。
走出書房,白以橙走到後院,看著表面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幾盆盆栽,心裡突的一酸。
這世上沒有誰是完全過得心安理得的,沒有誰是真正意義上的開心快樂熱愛生活,他們身後總有一股力在推著他們前進。時間很兇殘,你回頭,就會被咬的滿是傷痕。
在白以橙發呆之際,她再次接到了公安局的電話。
“喂,白小姐,你的案子的目擊證人已經找到了,下週三開庭會到場作證。”
“目擊證人?”
“噢,你可能還不清楚,我們上次是跟你的哥哥說的。就是監控影片裡那輛紅色跑車的主人。”
白以橙的心頓時一緊,她的聲音忽然顫抖起來:“我能問問那個人姓什麼嗎?是不是……姓邵?”
“咦,你怎麼知道?沒錯,是姓邵,還是在校大學生。那天他以為你們是小情侶吵架,所以沒有多放在心上。”
就是在這一刻,白以橙覺得自己灰暗的天空,好像又亮了。
☆、第27章
要找到邵景淮並不容易,白以橙突然發現這城市那麼大,沒有了那些命運捉弄的偶遇,她根本找不到他。
先前在醫院簡單處理了一下的右腳腳踝隱隱做痛,不礙著走路,可走的多了也會難受。白以橙不去管腳傷,先是跑到了時代,已經關門的時代大廈沒有一絲燈火。她抬頭看向邵景淮平時所在的樓層,也沒有看到燈光,心裡知道他不會在這。
可是除了這,她也不知自己該去哪找他。很多事情的豁然開朗,她想找他傾訴,也必須要找他傾訴,還有一定要問他一句,為什麼不否認不解釋。
白以橙在時代大廈前面的廣場坐了很久,想起上一次她也在這見過邵景淮,想起他們之間的你不說我不語,相互打著啞謎。
想著想著,白以橙就笑了,眼淚像晶瑩的玻璃珠掉落下來,沾溼了捲翹的睫毛。她伸手擦了一下眼睛,忽然聽到一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就像那一晚她在餐廳等他,而他姍姍來遲。
邵景淮深皺著眉頭出現在白以橙面前,他猶豫的腳步在她抬頭的那刻,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他看著她,夜色之中她通紅的眼睛,削瘦的下巴,看上去是那麼惹人憐。
他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一切盡在不言中。
白以橙從臺階上起來,拖著有點痛的右腳一步一步走到邵景淮面前,開門見山地問:“為什麼我問你那麼多次,你都不說?那天出現的人是你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