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生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哼!那您瞧好了,看他是不是那種人!不怕跟您說,那田易生不是什麼好鳥,連我的主意都打過的!”
“什麼?”貞氏一臉驚愕地問道,“你胡說什麼呀!易生怎麼可能打你的主意?”
陌雪冷哼了一聲,攏了攏雲鬢道:“那田易生當著你們的面兒是挺老實的,背地裡可不一樣兒了!我幫陌香那陣子,他就老愛跟我搭訕,有一句沒一句地逗我,我還瞧不出來嗎?”
“不會吧?”
“信不信由您!往常我不說,是顧著陌香的情面罷了。等他做了大官,再遇著些好看的姑娘,那心指定得花了去!您還能在他田家待多久啊?我勸您啊,跟爹做個長遠打算吧!別真指望著田易生能養著你們一輩子!”
貞氏原本就是個沒什麼主見,沒什麼腦子的婦人。一聽陌雪這話,又氣又急,連連搖頭道:“沒瞧出來易生居然是這麼個人!那當初他為什麼還說養我們的話?”
“當初是什麼時候?他田易生連個舉人都不是!家裡除了兩老的,別的什麼都沒有,趕考的銀子都湊不齊,他能不巴結討好你們嗎?現下又不同了,他高中了,往後錦繡前程好著呢!”
“那……那可怎麼好啊?我和你爹又沒兒子養老,離了陌香,我們往後還能指望誰去?”
“我倒是想給您養老,可我沒那個能耐,怕你們跟著我吃苦呢!謝陌香是有銀子,可她那銀子都花在外人身上了,用過多少在自家人身上的?我勸您啊,還不如回紫鵲村去,從本家過繼個男娃養老,那還靠譜些!”
被陌雪這麼一說,貞氏心裡更亂了。從客棧出來後,貞氏滿腦子裡就在想著,往後該怎麼打算。走著走著,她便迷了路,不知道自己走哪條巷子去了。正打算折回去再走時,前面那家後院的門兒忽然開了,裡頭走出一男一女,甚是親密。那女的戀戀不捨地依偎在那男的懷裡,小鳥依人地耳語著,像新婚燕爾似的*。
那貞氏起初在心裡罵了幾句,心想這城裡的小姐都這麼浪的?在後院就跟男人動起手腳來了,真不害臊啊!可等她仔細一看,簡直猶如晴天響了個霹靂!那小姐摟抱的男人不正是自家大女婿竇奎嗎?怎麼會這樣?
只見那竇奎和顏悅色,戀戀不捨地安慰了那小姐幾句,那小姐這才撒開手關門回去了。竇奎見她把門關好了,這才滿面笑意地往巷子走去,步伐輕快,頗有些春風得意之色!
貞氏如被雷轟,怔怔地望著遠去的竇奎,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也不知她愣了多久,那後院門又出來一個婆子時,見她如此神情,好奇地走近問道:“這位嫂子,您杵在這兒幹什麼啊?找人嗎?”
貞氏這才回過神來,打量了那婆子一眼,指著那後院門問道:“老嫂子,勞煩打聽個事兒,這裡頭住的是誰家姑娘啊?”
“你問這個做什麼?”老婆子狐疑地問道。
“這個……”貞氏忙從錢袋裡掏出了一顆散碎銀子塞到老婆子手裡笑道,“老嫂子,我就是想知道知道,沒別的意思,您行個方便?”
老婆子見了銀子,臉色也好多了,笑米米地說道:“這裡頭住的是我們家流鳶姑娘。”
“家裡做什麼行當的?”
老婆子掩嘴一笑道:“她呀,從前是城裡ji館的頭牌貨色,現下名聲不如從前了,便拿私房贖了身,在這兒買了處宅子安家了。”
“什麼?Ji館?原來是個ji女啊!”貞氏嚇得臉色都白了一半兒。
那老婆子撇了撇嘴,有點笑話她沒見識的表情,收了銀子自行回去了。貞氏傻立在門前好一陣子,這才匆匆地回了悅園。回到悅園時,她才發現除了關氏,看門老頭和兩個丫頭外,其他人都不在。她問了老頭才知道,半個時辰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