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妹妹和妙妙她們身子暖了,老夫人讓人將備好飯食端上來。主子們坐了,似錦自是不會自討沒趣,去找如玉閒話家常了。如玉見她不自在,沖她笑笑:「誰讓咱們是沒那身份的呢?在主子們身邊待了這麼多年,該知道和不該知道都看在眼裡,自己寬心著些。」
似錦卻是笑了:「姐姐說得我都懂,我沒事,就是這身衣裳穿得渾身不得勁兒。」她們都是伺候人的,感受頗為相同,話說開了心也近了,自然就替她憂心起來。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正聊得歡,幾個丫頭端了精緻吃食進來,一臉羨慕道:「老夫人專門吩咐廚房給似錦姨娘備得,還說您要想吃什麼,跟丫頭們說聲。」
丫頭們退下去,如玉卻是樂了,直調侃她:「哎呦呦,可了不得。咱們府裡你是第一個抬了位分這般受主子待見的丫頭,好福氣吶。要是哪天老夫人身邊不用我了,我就和老夫人討個賞,到你跟前伺候著去。」
似錦只是淺笑,她哪用人伺候著,可是不過幾年如玉還真到她身邊伺候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妙妙午食用得極少,撐到下人們將東西撤下去才不好意思地與姨母說自己困了。老夫人趕忙讓身邊如意帶她去早前備好的屋子,關心道:「屋子燒得暖和著呢,一路舟車勞頓,正好睡個舒服覺。」
妙妙道了句:「失陪。」便同如意離開了。
老夫人看著她走遠了,才忍不住抽泣起來:「孩子在這兒,我不好提傷心事。方才勸你寬心,我心中也是難過得緊,苦命的孩子喲。」
常家男丁們不知發生了何事,彼此相看一眼,靜靜等著聽緣由。
羅夫人也隨著抹眼淚,話中有幾分尷尬:「和妙妙定親的知府家公子得了重病去了,親事不成了。妙妙心中難過,到現在還沒緩過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三爺聽了心中也是一片煩亂,又喜又憂。喜得是他不必再壓抑著情感,他不必在去關外,與她相見的機會自是多了些。憂得是他看得出來,妙妙心中有了人,對他這個幼時好友都這般疏離客氣,她能放下過往,接納他嗎?還有,他此時已不得自由,她可願意這般跟著他?他卻不忍心委屈她。
常老爺聽罷,捋著鬍鬚道:「發生這事誰也不願意,總歸還是要想開日子才能和和美美的過下去。阿錦和妙妙在府裡多住些日子,你姐姐喜歡妙妙,你們要是同意,讓妙妙將家定在京城便是,常家也能幫著照應。」
「多謝姐夫,我在問問妙妙的意思罷。」
常老爺想她們姐妹兩定有什麼體己話要說,自己在旁邊坐著不妥,藉口有事離開了。隨後二爺和二夫人也離開了,肚子裡的孩子正是長的時候,二夫人也越來越嗜睡了。大夫人還想再坐坐卻被大爺給拉出去了,纏著她說些有的沒的,惱得她直接回了自己屋裡將他關在外面。
三爺見走得只剩自己也告辭要離開,卻被老夫人給攔了:「你先別忙著走,我還有些事要囑咐你。」她招手讓兒子坐到身邊,認真道:「昨兒我才數落了似錦丫頭一通,你們兩個都沒個主動的,中間隔著大河那麼寬,誰都不把誰當回事兒。再這麼下去,我可不讓,我讓你把似錦領走可不是讓你晾著她。今晚我讓人守著去,你去似錦屋裡睡去,趙嬤嬤給的東西進去了才能開啟。聽見了沒?」
三爺這會兒總算明白母親意思了,只是這般明說,自己雖是一把年紀了卻也羞澀臉色通紅,趕緊拒絕:「娘,這事兒急不來。再說似錦跟在我身邊才幾天,睡在一塊誰也不自在。還是過陣子再說吧。」他這會兒哪有那些心思,只想蓋著被子好好睡一覺。
老夫人卻發起脾氣來:「你要不聽我的,往後就不必來見我了。」說著還背過身子不看他,大有說到做到的架勢。
姨母眼眶泛紅,止住了淚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