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人將屋裡的搖椅抬出來,逕自躺在上面,任春風拂面,暖陽照拂。很快又迷糊起來,方要入夢,聽到少佳急切的聲音:「誒喲,主子您還是進去躺著吧,這會兒天還有些冷,受了風寒可怎麼好。」說著就往她身上蓋厚毯子。
似錦費力地抬起眼皮,扯了唇角:「哪有那麼嬌貴,這不挺暖和?」
少佳還想勸著,抬頭見救星迴來了,趕忙叫道:「三爺,您快瞅瞅夫人,這冷兮兮的天兒非要在外面呆著,勸都勸不住。」
似錦已經有三天沒見他了,這會兒看過去,只見他乾淨俊朗的臉上此時布滿胡茬,眼睛依舊黑亮有神卻還是有掩不住的疲憊,他走過來蹲下扶著她的肩頭,溫聲道:「怎麼不聽話?你禁得起可孩子受不住,要是有個病痛,你可想孩子陪著你一塊喝苦藥?」
她聽出了不贊同,面上紅了紅,頗有些尷尬:「是我糊塗,這便回去罷。這幾日在外面可受累了吧?」
三爺環著他纖細的腰肢往裡面走,吃味道:「怎麼也不問問我為何不回家?不怕我在外面胡來?如今你倒是有了孩子,反倒不將我放在眼裡了。」
似錦嬌嗔道:「瞎說什麼呢,若是將他生出來,你還不得討厭他?至於你在外面胡來,你想嗎?想便去吧,我帶著孩子去小院子裡過去。」她說的自然是年前他帶她看過的房子。
三爺淨臉後,剛脫了衣服露出健碩胸膛,聞言邊穿衣服邊說:「得,算我怕你。」收拾好才走到她身邊,小聲道:「平王和代王鬥得厲害,惹得聖上發怒都給禁了足,放眼看過去也就安王是個能成事的,這烏糟糟地事總算了了些,往後我都能在家裡多陪陪你們娘兩。」
似錦應了聲,心道那些個權貴是非多,功名利祿再過誘人還不是敵不過權利變更?她只想著能平安度日便好,他一心執著她也不好多說。
惜春時常來她這裡串門,談些近來聽聞的趣事,她看著惜春的肚子越發鼓,而她自己也慢慢地鼓起來。每每見到惜春晃悠悠的小心樣,身子越來越重,想著很快自己也會變成那樣,她就有些慌。
二夫人生孩子那日,可愁壞了二爺,站在外面不停地朝屋裡張望,無奈門關得緊緊的。自己媳婦兒嬌氣了些,在裡面叫的撕心裂肺,他聽著也覺得難過。
先是接生婆喊:「難產。」沒過多久又聽到她們喊:「快出來了,再加把勁。」
二爺只覺得自己半條命也快跟著去了,所幸最後母子平安,心才穩穩落了地。
老夫人卻是有些失望,她還是盼孫女的。
而對於心也懸著的似錦,聽到二夫人遭受那麼多罪,心裡更是怕的厲害,沒多久竟是瘦了些。
三爺纏著追問了許久她才鬆了口,支吾著連話都說得不大利索:「剛有那會兒心裡可是高興的厲害,這會兒反倒覺得害怕,若是我……你可要保孩子。」
三爺驀地沉下臉,陰森森地看著她,她知道他生氣了,這一年最大的火氣就發在她身上:「你胡說八道什麼?都做孃的人了,怎麼腦子竟想些不著調的事?有我在,你們不會有任何事情。」
似錦嘟囔著:「你又不是產婆,連屋子都進不去,有個好歹你又能怎麼著?」
三爺頓時吃癟,臉驀地紅了,沒好氣:「我守著你還不成?」
十月懷胎說是慢也是快,似錦先前想得過多,在他多番安撫才放鬆下來,真到生的時候,孩子卻是聽話的很,沒有折騰她很快就生出來。接生婆說她底子好,生孩子不愁,恭喜她是個千金。
三爺本想進去陪著,卻不想被似錦趕了出來,她滿頭大汗,明明痛得臉還發白卻還不忘為他好,生怕對他有影響。他在外面聽著孩子嘹亮的哭聲,心上一陣顫動,竟是忍不住也紅了眼。
這個丫頭,有時候看著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