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庫房裡拿。而且是和李襄一樣的好料子。
去拿料子的人甚至不是黃氏經常使喚的人。
舅家撫養外甥,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粗食劣衣的養著外甥,別說舅家的良心會如何,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恐怕這一家子的名聲都要沒了,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李澄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撫養外甥長大,也不想自己的名聲變糟。
作者有話要說:
☆、及笄
李澄的這種做法很快就引起了黃氏的不滿,要知道成婚這麼多年。自從婆母去世之後,都是黃氏在執掌家事,這麼多年黃氏早就將後院裡的事看做自己分內的事情了。如今李澄給三個外甥做新衣的事情,從請來裁衣的女娘到取衣料基本都是李澄身邊的小廝在忙活,她這個正頭娘子倒是被晾在一邊。
黃氏知道後心裡委屈,有什麼事情不能當面說,夫妻十幾年,她做錯什麼直說不行麼。黃氏想著等到李澄來她房裡,她就把自己的意思說了。
李澄聽著妻子帶著委屈的話語,面上淡淡的,“娘子心中委屈,可是我心中何嘗不委屈呢?”
這麼一句話就說的黃氏愣在那裡,她有些聽不懂李澄這話語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澄見著黃氏呆在床榻邊,火燭的光搖曳著,越發讓她的面目模糊。
“阿湄阿涴阿湛都是我們的外甥,外甥身上穿的都是舊料子,我本心本是將三個外甥好生養大,看到他們嫁娶婚配成家。如此行事,實在是有違我的本心,而且要是外人誤會,說我沽名釣譽,虐待外甥。名聲何存嗯?”
名聲對於一個士人來說是極其重要的,士人甚至可以不要那條命,但是不能不要名聲。名聲壞了簡直比要了命還嚴重。
“娘子啊娘子。”李澄牽過妻子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娘子也應當將三個外甥看做親生的才是。”
黃氏垂下頭,可是心裡卻是冷笑一聲。那三個她怎麼會看做自己親生的,又不是從她肚子裡出來,還是外姓人。心裡想著,當著李澄的面,她點了點頭。
“兒以前也是被那些賤婢給矇蔽了。”黃氏拾起袖角輕輕擦拭眼角。
李澄也沒想過妻子有歹心什麼的,看到黃氏這樣也不打算說重話。他扶住妻子的肩膀說道,“我看四郎讀書勤奮用功,日後也會是有出息的。”
黃氏垂下眼掩住那一抹的譏諷,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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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湄去前院一次,回來沒多久,就是裁衣的女娘又是新得的料子。三個孩子忙活著全身上下都換了新的。黃氏從來沒有也不敢斷了李氏的用度,但是她對三個孩子可不是多大方。這件事情李氏也知道。
不過這次聽說請裁衣女娘的竟然是李澄身邊的人,從頭到尾黃氏的人幾乎都沒有插一腳進來。
這可就有些貓膩了。
李氏連眉毛都沒抬,就讓採娘叫竇湄來。
天熱,原本廊上收起的竹簾都教侍女統統給放下來了。
竹簾將屋內屋外隔絕開來。少女窈窕修長的身影在竹簾外隱隱濯濯,越發像一株抽條的幽蘭。
採娘打起垂下的竹簾請竇湄進去。
屋內的艾草味道比較濃,竇湄的房間裡沒有薰香,倒是常常燻艾草來驅趕蚊蟲,因此聞著這股味道也不覺得多不適。
採娘早將一隻茵蓐放在竇湄面前,竇湄跪在茵蓐上對李氏下拜,“兒見過阿孃。”
“起來吧。”李氏看著竇湄道。竇湄依李氏的話起來,李氏看到竇湄越發麗色的面龐,不禁愣了愣,阿湄是一日比一日貌美了。
“阿孃叫兒來,是……”竇湄垂首問道。
“我還要問你呢,你在你阿舅面前說了什麼嗯?這次的事情可半點都沒有用到黃娘子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