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曉今日竇湄及笄。去父親李澄那裡看完之後卻遲遲不肯離去。李澄見著兒子臉色緋紅,不禁有些奇怪。
結果李孝謹一下子改坐為跪,俯身在父親的面前跪下。
“兒傾心阿湄;求阿耶成全!”
作者有話要說:
☆、拒絕
時風開放,男女在昏前相戀很常見,要是成了更是一段佳話。而且把這件事情和耶耶阿孃一說,只要門當戶對,父母也不會反對。
李澄對兒子的突然告白先是一驚,然後想想此事也沒有多少奇怪的。兩家兒女都是青梅竹馬處出來的情分,兒女漸大,慕少艾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若是能和阿妹結下一門親事,那也是一段佳話。
不過李澄沒有立刻將這事情答應了,世風男子晚婚,要是結婚早了還會被人嘲笑。
“你且莫急。”李澄看著面前滿臉拘謹和忐忑的兒子在心裡笑的歡,但是面上卻還是不苟言笑的模樣,“耶耶也不是不准你。只是男子晚婚,而女子花期是耽誤不得的。不知道你姑母意下如何。”
聽到父親這話,李孝謹的臉上立刻綻出欣喜的笑容。阿耶這麼說至少是不願意了!
“這事不僅要與你姑母說,更要和你阿孃說。”李澄道,“昏事結兩姓之好。你阿孃也該知道。”
李孝謹跪在茵蓐上對父親一拜,“唯。”
但是李孝謹回頭將這話和黃氏一說,黃氏的那雙眉毛立刻就豎起來了,“什麼!竇家二孃?!不行,不行!”黃氏氣的臉色漲紅。她坐在茵蓐上,雙眼緊盯兒子,好一會只會說“不行”兩字。
有侍女奉上來解渴的甘漿,黃氏啪的一聲將侍女手中的陶杯掃落,“賤婢,誰讓你進來的!”
侍女手中的杯子被掃落在地,裡面的漿全都倒了出來。侍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何事,噗通一下跪倒在那裡渾身觳觫不止。
李孝謹不知道母親的這番火從何而來,他甚至想不通為什麼母親會反對此事。他看向那個奴婢,“下去。”
那名侍女得到這句話如同大赦一般,膝行著退了出去。
“竇二孃不能做你的新婦!”黃氏抬頭盯著李孝謹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
“阿孃!”李孝謹幾乎立刻急了,“阿湄出身好,而且性情溫馴……”
“出身好?”黃氏面上的譏諷不帶半分遮掩,“竇二的耶耶雖然曾經是工部尚書,也曾經做過揚州都督。可是現在她耶耶的那個殷國公爵位嫡長子能繼承了嗎?聖人根本就不管這家呢!要是說官家娘子,竇二孃還是麼?”黃氏嘴角帶著譏諷笑意和兒子細數著,“如今竇二孃遭了前頭兩個兄長的厭棄,寄住在舅家。雖然有個阿弟,但是年紀太小,若是寄望童子科,就算中了童子科,若是長成不能中第,就算是考中童子科有個什麼用?娶了她能幫襯你一分一毫嗎?不能!”
黃氏說著心中的火氣就越來越大,“她好的不過就是容貌,性情溫馴?你怎麼能知道?要知道那些夫妻相處幾十年都不知道真性情呢,你和竇二孃見過幾面?你就知道她性情溫馴了?”依照她看,竇二孃和她阿孃李慕娘一樣,都是內裡歹壞的人!
“阿孃,阿湄沒有……”李孝謹見到母親竟然對竇湄的看法是這樣,他下意識的就想要為竇湄分辨。結果李氏畫出來的那雙鴉頭眉立刻就豎了起來。
這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就這樣急著維護竇二孃了。要是真的把人娶進門了,她還不得要被那對母女給作踐死!
黃氏心裡又怒又酸,都說有了新婦便忘記了阿孃。這還沒進門呢,就已經忘記阿孃了。竇二孃要是能進門,就沒有她的活路了!
“你學的那些詩書禮儀,難道都被狗給吃了嗎?!”黃氏手顫抖著指李孝謹,“你難道是要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