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襄陽公主應了一聲,而後又有些失落,竇湄知道她在失落什麼,先皇后崩逝的時候,公主年幼不知事,如今長大了,雖然有父兄的呵護,但沒有阿孃終歸還是少了些什麼。
“薑湯呢?”竇湄見此轉頭詢問宮人,初來葵水容易腹痛,若是不小心沾染了寒氣,那麼腹痛的更加厲害。這會已是深秋,這天一日一日的冷起來,在外頭多站一會,履裡的腳都會凍的感覺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喝,薑湯兒討厭喝。”公主皺起眉頭說道。
“那麼妾陪著貴主打雙陸?”竇湄問道。
這回襄陽公主點了點頭。
很快一張鑲嵌螺鈿雙陸局被擺了上來,公主熟門熟路自己拿起骰子先投,竇湄坐在公主對面陪著她玩。
玩了一會聽見公主頗有些不滿,“阿兄做了太子之後都好忙,來這裡看兒也少了。”
竇湄伸手去那骰子的手不禁緩了一拍,她眼眸微垂,纖長的羽睫顫一下,嘴角綻放出淡淡的笑意來,“太子殿下處理政事不久,自然是十分繁忙。”
“嗯……也是。”公主手撐著下巴,一雙眼睛全在雙陸局上。
“聽說耶耶給阿兄選美人入東宮。”公主拿過骰子往局中一投說道。
竇湄臉上的笑有瞬間的僵硬。
“這也是應該的,畢竟阿兄和二孃也處不好,二孃只有阿兄,可是阿兄可以有許多美人呢。”公主手裡提著棋子說著。
竇湄手裡抓著骰子有幾分扔不下去,襄陽公主說的對,太子妃和蕭珩處不來沒關係,東宮裡還會有其他各色美人,但是她也和太子妃一樣,有的人只有他。她覺得自個的心被一把利刃來回的割,利刃輕易割開她的血肉,鮮血便順著刀刃淌下來。她都恨蕭珩為什麼偏偏就來挑撥她!給了她在這太極宮中渴盼的溫情,又給了她一份希望。可是如今卻又許多的美人要充盈他的身邊,她疼的快死了!
為什麼啊,為什麼他就偏偏要她。
竇湄都不知道是自己是怎麼陪著襄陽公主打完雙陸的,天葵來的時候,身體特別容易疲勞,公主初來葵水還有腰痠腹痛等等不適,打完一局便覺得身體不舒服,回去躺著了。殿中女官讓小黃門去尚藥局叫人來替公主看看,開幾幅減輕不適的方藥。
竇才人等到公主睡下便起身告辭離去了,總歸在這裡待著不是什麼好事,她也不是這座宮殿的主人。只是一個嬪御,一個天家妾罷了。
蕭珩初涉政事,皇帝恨不得整天都把這個兒子帶在身邊,好讓他立刻對政事熟悉熟練起來。
但是到了最後還是要放他回東宮去。
東宮在前太子的時候,是遭到神策軍的翻箱倒櫃,到了重新立太子的時候,已經是修繕一新。
蕭珩也並不在乎裡頭擺設如何,和以前廢太子時候一樣也沒關係。
太子回宮,首先出來迎接的便是太子妃。
崔宏德身著大袖衣,她並不拜倒只是微微福身。蕭珩對這位從姊向來也無什麼真情,甚至連哄哄她也懶得去做,他見著只是還了一禮,淡淡說道,“進去吧。”
在甘露殿的時候,皇帝已經留蕭珩用了晚食,但是崔宏德還是堅持自己帶著人送了新鮮的蔬果到太子居住的正殿裡。
蕭珩此時還沒有洗漱,才剛剛換了身上的衣裳,聽到太子妃親自送瓜果前來,他還是讓人進來。
“太子白日辛苦了。”崔宏德笑得十分端莊,她讓身後的宮人將蔬果都擺上。眼下正好是秋季,秋季裡瓜果穀物豐收,正好是食指大動的時候。
蕭珩坐下,指著那邊的茵蓐說道,“你也坐吧。”
崔宏德見他雖然有些冷淡,但是到底還是言語溫和,心裡想著或許還有些許的希望。她鼓起勇氣,她還是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