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還會有人來服侍她們這些過氣先帝嬪妃。
“孟娘。”門口處一層樹葉,想來已經沒人打掃了。
這一聲呼喚,將張孟不知道在哪裡遊離的魂給招了回來。見到竇湄,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竇湄走上去,放下手裡的包袱,抱住她。
“湄娘……”張孟抱住她失聲痛哭。
“明日我們就要走了。”竇湄也落淚,雙手抱住張孟的背哭的傷心。這十多天蕭珩沒來見她,劉茅也沒來和她傳過什麼訊息。就算在心裡再三告訴自己要相信他,可是在這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竇湄也覺得前途半點都不能預測到了。
兩人抱在一起大哭。
過了好一會,紅著眼睛分開,竇湄啞著嗓子,“我幫你收拾。”
前去寺廟,還不知道面對的是什麼苦日子,在宮中積攢的東西一起帶去算了,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帶上幾件衣物就好,”張孟紅著眼道,“真的帶上什麼值錢物什,那些老禿驢會收去的。”
竇湄楞了楞,“這麼壞?”
“算什麼壞,那些老禿驢也要吃喝,哪裡會容忍下面的人藏著財物。”張孟笑笑,笑容裡透著一股悽慘。
竇湄沉默著將衣箱開啟,隨意收拾了幾件貼身衣物。
當年進宮的時候是除了年輕和美貌還有出身,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如今,出宮卻是真正的什麼都沒有。
年輕美貌又如何,進了寺廟,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用處了。
兩人沉默著,誰都沒說一句話。
第二日,先帝嬪御們已經收拾了行李,吃過在宮廷中最後一次朝食後,登上牛車隊伍緩緩的駛出宮城。
宮妃出家,自然不會大張旗鼓的走正道,那也不是她們有資格走的。從一個毫不起眼的門裡,將她們拉出來就算完了。那些生了皇子公主的嬪妃,倒是可以歡天喜地的被自己兒女接去,不用再在宮廷中苦熬。
外頭拉車的內侍頗為年輕,車中這個竇才人其實是最後一個,牛車看上去毫不起眼。而那些看管的人,也只顧著看前面。畢竟要出家的先帝嬪御實在太多,看管的人又少,個個都早起,這會困的不行,只顧著拉前面的。後面一個倒是有一個內侍看著,不過那是……
走出宮城,外面的太陽明晃晃照得人頭昏眼花,那些看管的人汗流如漿。
到了路上,人多起來,牛車也多起來。這裡的牛車和外頭富貴人家用的倒是沒有什麼區別,走到中途,那內侍讓老牛行走的速度停了停。旁邊有幾輛一樣的牛車擁上來,那內侍藉口口渴去討水喝,回來的時候坐上牛車繼續趕車。
到了寺廟門前,排起的牛車隊伍那可真長。這會人都送到寺廟這裡了,也不會如何了。
大堂內,年輕女子尖叫著奔走逃竄。幾十名女尼分別去抓那些女子,把她們按倒在地扯著頭髮剪。
哭鬧聲,尖叫聲不絕於耳。
劉茅在廂房內悠哉悠哉的喝一口涼水,外頭主持走進來,滿臉為難,“劉公,這少了一個人。”
劉茅眉頭皺起,神情相當不悅的盯著那名老女尼,“怎麼少了?我來之前可是照著名單好好點過一回,才將人送到你這來的,送到你這寺廟裡又點了一次,怎麼就少了人?”
“是真少了人,”主持滿臉討好,“劉公,少了一個姓……”
“好啦!”劉茅把手中的瓷碗猛地向案上一摔發出一聲,主持被嚇了一大跳。
“我可是點了兩回,主持口口聲聲說少了人,這是要汙衊我。”劉茅眯起眼睛冷笑道。
主持哪裡敢得罪宮裡有品級的內侍,連忙躬身請罪,“不是,不是,老尼真不是這樣意思。”
“主持,你在這寺裡有多久了?”劉茅斜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