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咋回事,她是窮怕了。可哥們兒有錢,這輩子缺不著她,可著她敗禍,哥們兒就是屎糊了眼偏看上她這個人啊。
哪逞想他費了那麼大心,這一點基本到不算是要求的回報,都撈不著。
蘇亮從上禮拜起沒回過家,手機一打就掛,再打就關機。打她單位電話,同事說她出差了。埋伏什麼都不想,白天在家睡覺,晚上來店裡看生意,二十四小時開機等著。可她就硬是什麼交待都沒有,直到前天早上,埋伏一出家門,蘇亮從他送她的那部大紅車子裡下來,穿著幾千塊的套裝,長髮順溜溜地散在腦後。他們那個女副市長,也沒這個範兒。車鑰匙和房產證遞過來,蘇亮望著埋伏的眼神聖氣凜然:“我不想再靠你活著了。辦工作的錢,我慢慢還你。”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埋伏真是沒想到,他曾把無數良家婦女逼成婊子,這一回逆向操作,效果竟是出奇的好。他心想,就當把以前造的孽都補在這一個女人身上了吧。老天爺不是瞎的,他抽出空來總要收拾你。
今天一早到店裡,差一服務生去把車和房門鑰匙給蘇亮送去,那房子本來就是以她名字登記的。
車開出去不到半小時,又開回來了,東西也沒送出去,派去的人說:“拉倒吧,哥。那娘們兒不值當。”
一輛賓士送蘇亮上班,那個牌照是屬於本市某房產大鱷的,不少人都認識。
埋伏點了點頭,把煙掐滅,給蘇亮打電話,打了幾遍也不接,一棒小哈啤往手邊立柱上敲掉了底,接下來就是陸領來時候看到的那一幕。
陸領怔怔地聽了,指間的菸灰積得老長,半晌才問埋伏:“你這酒瓶子,是要去扎誰?”
伢鎖氣得:“你可別再跟著起鬨了。”他是眼瞅著情況不好就給陸領打電話,卻忘了陸領雖然能攔下埋伏,卻不一定攔。這不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嗎?
陸領接著問埋伏:“你要捅了那女的?”
埋伏坐在沙發裡,臉埋在掌中,聲音冷靜了不少:“別介,六零,我剛才他媽的氣頭上犯、犯虎了。”
陸領把菸灰彈下去,露出比煙霧更模糊的神情:“她要躲你,幹什麼還在原來單位上班?不想接你電話,也不換手機號,讓你一遍一遍打。腦缺兒啊?”
“她是不想讓現在那個冤大頭知道她有要躲的人。”伍月笙說。
陸領對這個答案失望透頂,踢著購物車上的轆軲罵罵咧咧。
伍月笙在貨架上挑選,也不忘損著他:“要不然是什麼?那女的還給埋伏留念想?誰這麼尋思才是腦缺兒。”
腦缺兒很不樂意:“你應該知道那冤大頭吧?是比埋伏年輕嗎?”
伍月笙嗤笑一聲:“模樣歲數什麼什麼的都是其次,主要是錢,要是不衝這一點,她就不是一個稱職的婊子。你不用瞪眼兒,再沒有比這個詞更恰當的了。你不想想,她為什麼要上班?在家待不住,大可以上酒吧去幫忙,幹什麼非得讓埋伏給她辦進機關啊。有事業心?她用那粉餅兒,比普通科員一個月工資還高,開個馬六招搖過市,生怕當不了出頭鳥,事業單位可不是這麼混的。”
陸領聽明白了:“她一開始就盤算拿埋伏當跳板了。”
埋伏那種人也算是精,玩了一輩子鷹,反被鷹啄眼,只能說,自己願意的。伍月笙可沒功夫替他窮髮愁,自己這兒還頭大著呢。她和陸領被召回陸家吃飯,陸媽媽打電話讓他們路過超市買點芥茉回來配蝦吃。貨架上這麼多牌子,到底要選哪個好。“你們家平常吃哪種啊?”
陸領還是剛知道芥茉有這麼多牌子,他平時吃的都是倒進小碟裡的,裝模作樣選了半天:“就是……那種綠的。”
伍月笙一把抽下他手裡的那一支:“廢話,黑的是鞋油。”
陸領嘿嘿笑:“白的是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