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以渭南古城為中心,渭水上下千里的水運,盡被水龍門把握,是一個富得流油的大勢力。
但是司馬相一聲令下,水龍門全部資財都歸官方所有,水龍門數百徒眾,過萬親眷族人,全部都被髮配去了不知道多遠的西疆蠻荒之陸。那等剛開闢的蠻荒山林,去了一萬人,能有一人活下來就不容易了。
更不要說,司馬相判罰他們永世不得返回渭南。
他們只能世世代代,在那西疆之地做野人去了。
律府,監察百官,監督市井,有先斬後奏之權,負責維護森嚴。他直屬州牧府,就連渭城太守林驚風都只是和律府平起平坐。太守總管渭南郡一應民生、軍事等等,律府只管之一道,但是就是這個,就足夠司馬相穩穩壓制林驚風一頭。
懲戒一個小小的水龍門,他甚至都不用和林驚風打半聲招呼,林驚風反正也管不到這一塊兒。
風雨聲大作,又是四名法尉闖入了大堂,身穿紅衣的法尉舉起手上託著的木盤,兩枚紙符殘骸正端端正正的擺放在木盤上。
陰雪歌瞪大眼睛,好奇的向他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的靈符忘了過去。
靈符已經燃燒過大半,只有小半符體殘留。
這小半符體,就只有三寸左右,色澤如桃木的符紙很是光滑,被大雨洗刷了許久,卻不見絲毫汙漬。符面隱隱有硃紅色扭曲的符文,雖然已經使用了,卻依舊有一絲絲奇異的元氣波動擴散開來。
這一絲元氣波動,就連陰雪歌這種沒有踏入練氣境的人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屋子裡的空氣都隨著這一絲元氣波動轉動起來,隱隱帶起了一絲一絲細小的風,‘颼颼’的從窗稜中吹了出去。
司馬相眸子一凝,他從袖子裡摸出了一面巴掌大小,背面雕刻了鎮海靈龜紋路的青銅鏡,放出一道毫光往符體上照了照,就有一絲一絲灰黃色的光暈在符面上浮動起來。
司馬相冷笑一聲,將青銅鏡收了起來。
“又是渭北黃家,他們這兩年,到底犯了多少紕漏?”
“那這兩張殘符,去給渭北郡律府法相歐陽希說,讓黃家賠償一千兩黃金出來。”
“本官不管他們是管理不善,讓這兩張靈符流了出來;還是被賊人偷走了,本官只要他們賠償一千兩黃金。”
“陰雪歌差點死在這兩張靈符下,這一千兩黃金,就是他們賠償給陰雪歌的湯藥費了。”
陰雪歌都不由得駭然向司馬相望了過去。
一千兩黃金?這可是一注橫財,足以讓尋常人家三輩子吃喝不愁的橫財。
他居然要渭北郡的那個黃家,一口吐出一千兩黃金來?可憐那黃家要販賣多少靈符,才能囤積這麼大一筆財富?只不過這一千兩黃金,足夠支撐陰雪歌未來好長一段時間的修煉了吧?
他向著司馬相深深的鞠躬了下去,由衷的感謝他的雷霆手段。
“法相大人英明,小民感激萬分。”
司馬相‘哈哈’大笑了一聲,用力的拍了拍手。
“既然雪歌都這般說了,作為渭南郡的法相,我總不能不給治下良民撐腰。”
“恩,給黃家家主說,除開千兩黃金,我還要他親手打斷和這靈符有關的主管人的手腳。”
“必須是核心嫡系族人,不許拿旁支族人充數。”
窗外,風雨驟歇,漫天雨雲散去,七輪明月高懸青天之中,明淨的月光照得天地如洗。
第七章 好大雨
春雨如油,淅淅落下。
薄雲遮擋了月光,但是七輪圓月是何等強大,青色月華依舊有一小部分強行穿過薄雲,令得天空的雨雲好似青色的翡翠片一樣透出淡淡光芒。
所以,光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