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殿下？&rdo;清河微微眯起眼：&ldo;你是慕容皇族的人？&rdo;

只有慕容皇族的人，或者說甚至只有足渾皇后的人才會這麼稱呼鳳皇兒。

&ldo;是。&rdo;巫月並不避諱。

&ldo;你覺得屠盡一城老幼除了給你家殿下留下嗜殺惡名，激起民憤，會比較好麼？&rdo;

巫月一頓：&ldo;巫月想知道大人愛不愛殿下？&rdo;

&ldo;這與你有什麼關係？&rdo;清河有點不悅，這男人怎麼娘們唧唧的。

&ldo;我想郎花主大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提了怎樣殘忍的要求，也不知道殿下做出了怎樣的讓步。&rdo;巫月冷冷地道。

&ldo;……&rdo;

&ldo;大人如果是愛著殿下的，那麼巫月想問，大人知不知道在那座城裡殿下如何成為今天的模樣，大人知不知道殿下背上的伏翅鳳皇是怎麼來的，大人知不知道那座城裡豪宅朱門的一品大員中，有多少人是親自鑑賞過那隻鳳皇，又傳唱出怎樣汙穢的歌謠……&rdo;

&ldo;你說什麼！&rdo;清河驀地抬眼。

巫月不理會她，只輕道：&ldo;大人怎麼能容忍曾經傷害過殿下的人好好地活著，怎能容忍長安城的人用骯髒的目光看著殿下，大人根本不知道，長安城裡每一個人的目光之於殿下而言都有什麼意義。&rdo;

他的眸光看向天地間飛舞的雪，彷彿像是第一次在大牢裡看到那個少年的模樣，渾身鮮血，像一團跳動的美麗火焰，卻奄奄一息。

那些目光，就像一把把小刀，一點點地磨礪撕裂著那個少年的靈魂，血肉模糊，消融殆盡。

&ldo;大人大概也不知道，您身體裡的萬蠱之王血蛇蠱，是皇后娘娘馴服的，娘娘將血蠱飼養在自己的身體裡，以血肉餵養，臨終前才將它們煉成交託給殿下，娘娘臨死前唯一的遺命便是‐‐復國。&rdo;

巫月目光銳利地看向她：&ldo;殿下背負了什麼，從未告訴大人，是麼？&rdo;

清河緩緩閉上眼，慘然一笑。

是的，他從未說過。

從未讓她知道他曾背負了這樣深重的憂傷，痛苦與隱忍……

只得一個溫柔，細心地他，卻從未說過，涅槃鳳凰之火是怎樣的噬心之痛，刻骨銘心的傷。

彼時，他將她送出自由天地，卻將自己留在了修羅獄。

喉間彷彿被什麼堵住，連呼吸都困難。

她顫抖的指尖緊緊揪住衣袖，悶痛得無法忍受……

&ldo;大人知道，什麼事奴隸之愛麼？&rdo;

巫月的聲音若遠若近，嘲弄裡帶著一絲傷懷。

奴隸之愛‐‐因為是奴隸，所以不能光明正大擁有愛人的權力；因為是奴隸，所有的一切都不屬於自己，所以能夠得到的東西，就會不擇手段地想要去握住，緊緊地把心愛之物握在手心，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修羅魔道香 第109章 夢迴雪落

&ldo;同盟軍在奔襲的途中，卻非一日可及，如今天下大亂，羽林郎如今只得四千之眾，若是不能迅速地佔據長安，無以為根據地，一旦秦軍的援軍先至，恐怕危矣。&rdo;

年輕的羽林郎將們，並未沾染多少官場習氣，就算是二十八宿偶爾也有低聲議論。

心宿忍不住道：&ldo;鳳主大人，斷糧之策，雖然也會拖延一些時間，但若不與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