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泉恨恨地罵了一句:“哼,裝等你進去之後,看你還能不能這麼故作鎮定”
董秀在身旁笑了一笑,說道:“不知道三日之後,這傢伙是被那幾頭罪獸分屍,還是法力盡失,被人當成垃圾一樣扔出來呢?”
一扇重重的鐵門緩緩往下落,轟的一聲,便將那幽黑的洞口遮住了。同時,也將那些蒼蠅般的叫聲及醜陋的笑容擋在了外面。
杜秋陵一直隨那兩個黑影往前走。通道四面均是鐵壁,顏色黑得像墨一樣,空氣中還帶著一種冰冷的鐵鏽味,以及隱隱約約的潮溼氣息。
地勢漸漸向下,那陰森之氣愈發的濃烈了。不一會兒,杜秋陵耳中便聽到了一陣陣的哀哭狂嚎之聲,便如地獄之中的怨鬼聲聲慘叫一般。點
臺階兩旁出現了無數鐵籠,每個鐵籠上都鑄著一個猙獰兇暴的靈獸的鐵像,鐵獸怒張的嘴中咬著一個巨大的銀鎖,銀鎖上更是印著一道古怪的印符,符中隱然帶著強大的靈力。
鐵籠半懸於空中,下方還有一個緩緩自轉的法陣,法陣中慘白色的符文不斷閃滅,放出一股禁錮之力。而鐵籠那粗大的鐵條上也泛出了淡淡的鐵氣靈息,與鐵籠下的那法陣形成了一個渾然天成的整體。很顯然,這些鐵籠都絕非普通的籠子。
杜秋陵從這些懸空鐵籠旁經過時,只見籠中或囚禁著形貌奇特的妖獸,或關押著衣衫襤褸、目露兇光的囚犯。一些囚犯似是仍抱著破籠而出的幻想,發瘋般發功轟擊著那鐵籠及籠外法陣,但顯然是徒勞無功。有幾個更加瘋狂的,甚至張開大嘴,在那鐵條上拼命地啃咬,那情形甚至比野獸更野獸。但更多的囚徒,則是呆坐在籠子中間,花白的頭髮蓬亂如草,滿臉皺紋,神容麻木,目光裡再無一絲生氣。
這些人已經不知道被囚禁了多少年,到如今,已經變得比木頭更麻木了。
杜秋陵暗暗握緊了拳頭。
那失去自由、被禁錮於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中的痛苦與折磨,他是再也清楚不過了。而師父……師父被關在這個地獄般的地方,所受到的,究竟又是怎樣的摧殘?
他不敢往下想,身上的戰意竟不自覺地強烈了幾分
黑暗中,不知道是什麼人,忽然冷冷地哼了一聲。
地勢繼續往下,那些大大小小的鐵籠子漸漸消失。杜秋陵的神識分明感應到,周圍的地形已變得複雜多變,陰暗中除了大大小小的石柱外,還多了許多鋒利的東西。
“小子,就在這裡站住吧。”那把蒼老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一道光柱落在了地上,照亮了杜秋陵的身子。就著這淡淡的光亮,杜秋陵大致看清了周圍的地形。
但等陰暗中的那些東西慢慢暴露出來後,杜秋陵的眼睛卻似是看到了什麼極難置信的東西一般,口裡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他身處在一個巨大的地洞之中,這地洞呈橢圓形,約高三十餘丈,地面是一個方圓四五十丈的大圓臺,圓臺之下,漸漸騰起了藍色的火焰。
火光一起,四周便是都明亮起來了。
然後,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可怕而危險的東西,全都露了出來。
四周的山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又尖又長的鐵刺,一根一根,便如長矛一樣遠遠望去,那數量何止千萬
而且,從靈識中捕捉到的靈息來看,這些長刺,顯然都是品階頗高的靈鐵
而圓臺下的藍色火焰,竟然是元真山之下埋藏著的元虛靈火那火海之中,還有藍色的熔漿不斷翻騰,那重重熱浪輪番升騰,令杜秋陵似要隨著熱氣浮空飄起,渾身也似要立刻灼燒起來一般。
一個圓形大陣的陣圖呈現在地面之上,紅色的符文失控一般流閃飛動,那縱橫交錯的符線交匯出無比神秘的圖形。
而大陣外側的線條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