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而急促的警報聲響徹黑夜,刺耳的聲音讓夏言蹊和秦培羽嚇了一跳,利落地跳起來警惕地巡視四周,想把發聲的東西找出來。
夏顏月翻身起來,先是掏出一把槍警戒,再看向手腕上類似手錶的東西,上面有一點綠點在閃爍,一雙眼睛全無初醒時的迷惘。
“沒事,”夏顏月收好槍,在手錶上點了兩下,警報聲便停下來,四下又恢復了安靜,“那個叫什麼朏朏的,跑出去觸動了我設定的警報,等下抓住後捆起來免得它亂跑。”
她打了個呵欠:“離天亮還早,我再睡一會兒。”倒頭又睡下了。
閆璟是被撲鼻的香味喚醒的,他眨了兩下倦怠的眼皮,只覺得肩膀稍一動就牽扯著傷口疼得發麻。
“……你真的不去?”耳邊傳來夏顏月循循善誘的說話聲,“你現在去的話說不定還能找一找她的骨灰,捧回去給你爸做個念想。”
“不要!”夏言蹊生硬地拒絕了,“你就是想把我支開自己跑去蒼梧淵。”
“考慮一下嘛,”夏顏月依舊不死心地想讓夏言蹊改變主意,“這可是你距離她最近的一次,下一次說不定是什麼時候了。”
“我、不、要!”
閆璟並不知道夏言蹊的母親是死在無底深淵的,自然也不知道倆人討論的是什麼事情,但在聽到“蒼梧淵”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喲,醒了,閆·剛戰鬥就掛彩·不堪一擊·雷打不動·璟?”
“小姑姑。”夏言蹊無奈地嗔了一句,轉過頭看向他。
閆璟爬起來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對幾人咧嘴傻笑。
天將亮未亮,天空泛起淡淡的青色薄光,籠罩著整個世界,所有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都隨著即將到來的白日,慢慢開啟。
夏言蹊歉意地對他笑笑,小心地揭開傷口上的紗布,見恢復情況良好,便麻利地給他換好藥,又遞了些吃的給他。
閆璟的傷口看起來鮮血淋漓,卻只是皮肉傷並沒有傷筋動骨,到底年輕,底子好,加上消炎藥的藥效和昨晚的好眠,除了行動有些受阻,已經沒有大礙了。
昨天幾人已經漏了行蹤,往後的路程裡更是要步步小心時時警惕,因此天還沒亮,他們便熄滅篝火繼續向前。
臨出發之前,夏顏月坐在鹿蜀上面居高臨下地對夏言蹊道:“你如果出事,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詩遠,做好覺悟了嗎?”
慾念無限,慾壑難填,在秘閣坊裡,夏言蹊已經將此看得淋漓盡致。
夏言蹊笑,明媚如光華,一如當年的夏顏月。
世事皆坎坷,何需百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