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昊周使臣在京,今歲的秋日狩獵也提前了許久。
皇家狩獵場內的楓葉都未紅,狩獵便開始了。
“……今日陸青淮當真能來?”狩獵還未開始,恆廣王便皺眉問了一句。
渭陽王道:“便是今日不來,月底和親時,他也得到場。”
原因無他。
與昊周和親的人選仍未定下,其他事宜卻幾乎已經落實,包括護送公主至邊疆的將士。
這個人選,當選對邊疆熟悉的,且還是大徽格外重視之人。
與昊周使臣商議過後,定下了陸家兄弟。
但……
陸庭玉還好說,陸青淮重傷未愈,此前武鬥都沒能參加,屆時又如何去送親?
昨日宴上,昊周太子鬱舜聽聞陸青淮此前也同陸庭玉一併入了京的事,便提出今日狩獵場上,想一睹陸青淮之風采。
陸青淮年少成名,十六歲時就能挽弓射箭,於紛亂的戰場上,一箭直取對方將領性命。
鬱舜會有此言,倒也不意外。
但在他們都清楚陸青淮重傷的前提下,昊周此舉,便旨在試探了。
雙方都心知肚明,且如今還在和親議定的階段,今日若陸青淮不能完整地出現在了皇家狩獵場,那便是大徽露了怯。
昊周那邊,自然也好提出更多的和親要求。
而這個要求,據渭陽王觀察,多半是衝著思寧去的。
“這可如何是好,今日陸青淮若來不了
,四弟,不如你去跟昊周太子說道說道,說思寧對你情深義重難以自拔,是決計不會嫁給他的!”渭陽王看向蕭縉道。
他這話一出,景康王身側的梁文昊便道:“思寧郡主待永安王不是一直都如此嗎?”
渭陽王當即笑了:“是嗎?是的吧。”
“對呀,滿京城誰人不知,思寧郡主對咱老四情深不悔呢?”他撫掌大笑,旁邊的蕭縉神色難看非常。
只他陰沉著臉,未能開口,昊周使臣已經到了。
鬱舜著一身白色衣袍,面冠如玉,儀表堂堂。
領著昊周眾武將出現在狩獵場時,引來無數的目光駐留。
蕭縉神色越發難看。
原因無他,這位昊周太子,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今日右手腕間,竟也是佩戴了一串佛珠。
他看見了旁人自然也看見了。
身側幾個兄長庶弟未語,然目光卻不斷落在了他的身上。
蕭縉徹底冷下了目光。
昊周使臣已到,然陸青淮仍未露面。
恆廣王四下看了眼,問道:“陸青淮不在,那位新任的定遠將軍也不在?”
渭陽王:“這大哥可就問倒我們了,人家定遠將軍可是思寧的護衛,思寧不在,他不在不是很正常?”
話雖如此,場面上還是不太好看。
昊周今日奔著陸青淮而來,陸青淮久不出現,難免叫人生出些不好的猜測來。
天子身邊的重臣,都清楚陸青淮的事,然普通大臣卻是並不知曉的。
邊疆多年來,靠著陸家三將支撐著,其中又以陸青淮實力最強,若陸青淮出事的訊息傳了出來,難免會朝野動盪。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問出了口:“小陸將軍是何時歸京的?”
“據說是跟陸將軍一併來的。”
“那武鬥之時,怎未能見他?”
“這就不得而知了。”
那場武鬥事關重要,陸青淮都沒有出現,這事就不得不讓人多想。
可昊周使臣就在眼前,他們也不好將擔憂說出口。
只等到了皇帝的鑾駕都已經到了,陸青淮仍舊未能現身,有些人便有點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