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聲響滔天。
……不像是來祝壽的,倒像是來砸場子的。
以至於溫月聲進了這花廳後,周圍都安靜非常,在那身量高得近乎跟花廳懸掛的燈盞齊平的章玉麟面前,無人敢多言。
率先回過神來的,是那鎮國公夫人許氏。
她忙起身,對身邊的丫鬟道:“快去請王爺,就說郡主到了。”
今日壽宴,除了給老夫人祝壽外,主要便是為了給渭陽王和蕭縉說和,只蕭縉跟鎮國公在正院內候了許久,都沒等到渭陽王,倒是溫月聲先到了。
許氏倒不是怕溫月聲會做什麼,這麼多年以來,溫月聲雖說脾性極差,但是在他們面前,都會努力地表現出乖順的模樣。
叫蕭縉過來,只是為了場面不那麼難看而已。
許氏輕笑著說道:“郡主快請坐。”
結果溫月聲是坐下了,那章玉麟沒坐下。
他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站在了溫月聲的身後,小山一樣的身型,給周圍的人都帶來了一定壓力。
溫月聲坐的位置並不算靠前,甚至離主座有一定的距離。
和那伴隨在老夫人身邊的溫玉若,是全然不能比的。
她坐下後,身後的夏至呈上了一份壽禮。
是了。
鎮國公府老夫人的壽辰,溫月聲怎麼可能不來送禮呢?
其實之前的每一年,送上最為珍貴壽禮的人,都是溫月聲。
卻唯獨今年不同。
壽禮送至老夫人跟前後,許多人定睛一看,發現是一串佛珠。
非玉非石,而是菩提子所做。
雖是難見的星月菩提子,但在眾多的奇珍異寶裡,也算不得多麼的貴重。
只是出自於溫月聲之手,眼下都說她身帶佛緣,那送出的佛珠,自然比尋常佛珠要珍貴。
但是無論如何,都是比不得方才那個雙面修滿了佛經的巨型屏風的。
這廳內的人看著,均是不太理解溫月聲此舉。
今日既是已經來了,那這壽禮必然就是重頭戲,在她已經輸人一步的前提之下,怎還送了這麼一件尋常的禮物?
正想著,卻聽溫月聲開了口,她淡聲
道:“除此物之外,另還有一件東西,請老夫人收下。”
剛收到了訊息,趕到這廳中的蕭縉聞言,心下微松。
那天狩獵場之後,他心中總有些不安,本想著去見溫月聲,卻又不知道見了她該說什麼。
鳳頭釵是他送出去的,這個他否認不了。
如今見得溫月聲照常來了,並且還給老夫人準備了禮物,他才略微心安了些。
她那日所說的話,大約只是氣話。
他面色好看了些,然就在此時,廳內的溫月聲再次開了口。
“這個東西,老夫人應該並不陌生。”
穀雨快步上前,卻並沒有將東西似剛才的壽禮一般呈了上去,反而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開啟了那錦盒。
錦盒一開啟,裡面放著的,是一枚血色鴛鴦玉佩。
準確的來說,是鴛鴦玉佩裡的一半。
周圍的人看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這送禮物,哪有隻送一半的?
便是連許氏都沒能反應過來,倒是老夫人看了一眼那半枚玉佩,變了臉色。
她抬眸看向了溫月聲的方向,沉聲道:“郡主這是?”
“這是當年定下婚約時,皇后贈予我的信物。”
此言一出,滿場譁然。
許多人都傻眼了,鎮國公夫人的壽宴上,溫月聲卻把當年婚約的信物送了過來,她、她這是什麼意思?
一部分人掃了眼溫玉若頭上的鳳頭釵,隱隱猜到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