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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自己都未察覺,想到禪宗連咳聲都能遏止片刻。

他去鳴杉城有兩件事。

一是探查靖國公是否藏兵養士蓄意不軌,二是見瓊桃。第一件事是他處理鳴杉上奏的稅務數目中察覺不對,與他安插在下去的稅遞全然對不上。第二件事是他……是他不想在那般曖昧隱晦的關係中沉淪困惑,不想讓瓊桃不明不白的等下去。

並且禪宗近幾年成長飛快,提拔培養的勢力假以時日足以替代老派留守,事情處理已經不能再完美的繞過他的耳目。再者他們這樣欺瞞著他,禪睿可以料想到他得知時該會多麼震怒。禪宗為家主後,這些年一直認為什麼事情都在自己拿捏之中,突然知道自己像傻子一樣被人矇蔽雙眼,怒氣絕對不是一星半點。

真可怕啊。

自從他做了家主以後,能清楚看見他情緒變化和神情浮動的人只有自己,一想到他會突跳的額角和緊抿的唇線禪睿就會胸口錐痛。

他們血脈相連,同為兄弟。

他們是兄弟。

章十八

真正到鳴杉城的時候已經是初秋,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寒氣絲絲微微的鑽進骨頭縫裡,防不勝防的溼冷。

禪睿一入客棧就起了熱,渾身滾燙,咳聲不斷。他吩咐店小二去抓的藥,久病成醫,這種風寒他自己都知道該吃些什麼。一頓收拾下來卻沒有早早歇下,而是挑了燈,先給聖上回信,還有給他在鳴杉城中的暗樁們按兵不動的命令。

等處理完時天已經朦朦亮,他就在桌前眯了小半響。然而這一眯竟然睡了過去,窗未關緊,冷風合著溼雨灌進來,他只覺得渾身冷熱不定,卻沒有醒來,直到門被敲的震天響,才倦意十足的清醒。

“何人何事?”

“鳴杉城城衛府的人,昨夜入城時混進了盜匪,凡同一時候的,統統要跟爺們去府裡走一趟。快開門,隨我們去去就回。”

禪睿披上了厚長絨衣,開啟房門。果見門外有群衛府打扮的帶刀人,已經壓了不少住客出來。對方見他臉色不佳,又是瘦弱書生的模樣,倒也算客氣,沒上枷鎖,領回去了而已。

路上禪睿又見了幾隊,押送的人只多不少。他掩著唇咳嗽後,溫和的同那先前說話的領頭攀談起來。他語調謙和,用詞簡明,最重要是神態親和,講起話來令人舒爽輕鬆。他不經意般的道:“城中百姓可曾受驚?”

“昨夜在城南起了事端,驚擾到了國公,今天咱就來盤查了。”領頭說著衝他笑笑,安撫道:“盤查無異後便可無事了,先生倒不必太擔心。”

禪睿告訴他自己是來鳴杉城尋文書先生活的,加上他書卷氣重的臉,誰也懷疑不起來。

他也笑,道:“這倒不打緊,只是辛苦諸位府爺了。可這若是查不出來該如何是好?國公昨夜受驚,難免不快。”

領頭露出苦惱的神情,無奈道:“這也無法,若真捉不到,只得另尋辦法。”

禪睿安慰幾句,心下卻另有想法。

他前腳入城,後腳就起了匪盜,這麼巧的事情發生在這個時候,難道就是尋常嗎?如果此事不是巧合,那此番探查就不容易。他與靖國公見過面,哪怕幾年,想必也不會被對方忘記他的長相。他沒有聖上明下的官職,也沒有可以傍身的聖旨,如果被察覺到後先做掉了,就是禪府也沒辦法追究,連聖上也沒辦法怪罪。

這是除掉來自帝都盤查的好時機,靖國公……禪睿揉著滾燙的額,心下嘆氣。

希望只是巧合。

城衛府下有隸屬的牢房,通常是關押死囚重犯。因為處決一事必須上稟帝都,所以一般死囚都會在等待批覆時關押在這裡。這裡是靖國公直屬管制,是能一手遮天的地方。

牢房禪睿倒是第一次來。

長道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