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誰,”是茱莉,她特殊的嗓音聽過的人很容易記得。“快把錢匯進賬戶,明天就讓你見到宋思齊。”
可惡的女人,居然和歹徒串通一氣。“不,我要先見到他。”這是保護肉票安全的絕佳方法。
“主控權在我們手上,你沒資格談條件。”
“我見不到宋思齊,你們就拿不到錢。”不能示弱,是談判的第二準則,她這幾年可不是白混的。
“很好,我會告訴宋思齊,你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明天我們會派人先把他的一條胳臂送過去。”
完了,對手比她還狠。
“慢著,我,至少讓我聽一下他的聲音,跟他說幾句話。”
電話那頭呈現幾秒鐘的無聲。
“子青,子青,不要給他們錢,你快回臺灣,啊,最後那聲慘叫,幾乎把袁子青心臟嚇得彈出胸口。
“怎麼樣?”見她猛搗上胸口,雪蘭焦急地問。
“明天我就把錢匯過去。”掛上話筒的她餘悸猶存,惶惶然地坐立難安。
“他們又威脅你了?”雪蘭大為光火,指著電話破口大罵。“宋思齊呢?你不先見見他再說?”
“他好可憐,慘叫一聲,電話就斷了,一定是他們毒打他,天!雪蘭,我受不了,我要把錢給他們,讓思齊趕快回來,否則他一定活不了太久。”
“冷靜,子青,情況如何尚不明朗,也許,也許這只是一個騙局。”
“不會的,他們要的是錢,拿了錢沒道理還扣著宋思齊不放呀。”
“但我總是覺得不對勁。”
“管不了那許多了,明天一早我就到銀行匯錢,如果順利,我和宋思齊恐怕會在你這兒多叨擾幾天。”那二十萬英鎊給了綁匪以後,她又要兩袖清風,連回臺灣的機票都沒著落,她壓根不敢告訴遠在臺灣,對她此行大不贊同的家人。
“那有什麼問題,橫豎我大伯這兒多得是房間。”
“你大伯?難道這不是你和喬治的宅邸?”
雪蘭羞慚地點點頭,“我和喬治不善經營,去年年底把分來的領地讓給別人後,就搬來跟我大伯住,反正他一個人也住不了這麼大的房子。”
原來如此。原來她真的是寄往華德詹肯斯的籬下,而她竟然還敢嘲笑人家。
雪蘭成了爵士夫人後,生活並不如大夥想象的那麼奢華優渥,搞不好連幸福都談不上。
“記得你告訴過我,喬治繼承了他父親絕大多數的財產,那麼大的產業怎麼可能在兩三年內就賠光了?”其中包準有不可告人的內情。
袁子青想起大街上的那幕,很直接的就把喬治歸類為傳統壞男人。
“所有產業都是喬治在經營管理,他說賠光就賠光了,我能怎麼樣?”雪蘭莫可奈何的雙手一攤,昔日的女強人形象蕩然無存。
她沒出息的樣子,看在袁子青眼裡,簡直要氣得七孔冒煙。
“你就從沒懷疑過?”記得以前的雪蘭沒憨直到如此不食人間煙火呀。
防人之心不可無,此乃人類社會生存的必備常識,莫非到了英國雪蘭就變笨了!
“懷疑什麼?”
雪蘭居然敢給她張著一雙大眼睛,露出一臉純真無邪的模樣。
她乾脆直接死給看她算了。
“算我沒說。”她自己的事已經夠她煩的了,別人的家務事就別操太多心。“我要睡了。”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嘛。”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為避免動手把雪蘭掐死,袁子青閉眼張口,強迫自己在最短時間入定。
見袁子青鼾聲漸起,雪蘭只得關上燈火,無趣的退出客房。
聽見木門闔上的聲音,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