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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主動道歉,並停了手。「多謝幫忙,我馬上帶他回去。」

「咦?」陳駝禮眨眨眼,有些措手不及。微微外洩些許的情緒,彷彿在瞬間被男人全部收拾起,重新鎖入盒子內,連說話那咱冰中帶火的感覺,都消失無蹤了,只餘下純粹的嚴冷。

「啊!等等,我還沒……」

陳逕禮猛然憶起,他和梅惟根本連一項正事都還沒討論到啊!才想再爭取點時間,不意卻被梅惟打斷——

「我不要回去。」他重複的道:「不要……不要!」

「梅小弟……」陳逕禮忍不住撫額大嘆。

平日越溫和羞澀的孩子,倔起來似乎就越頑固,這點他已經深切體會到了。他是不介意看到梅惟這副罕有的模樣啦,前提是如果他沒有那麼可怕的老爸在場的話……

「……你的氣色不錯。」梅宸罡忽道。對兒子的話沒有發怒,只沉靜的端詳著他。「看來你有新的落腳處了?似乎有人把你養得很好。」

「我……」梅惟一呆,登時說不出話來。

「氣色」兩字喚回他的理智,眼前的紅霧退去,他這才看分明,數月不見的父親,居然又消瘦許多,漂亮的鳳眼微帶血絲,越顯立體的五官隱隱籠罩陰鬱之色,像大病初癒的人。怎麼……他剛才竟都完全沒注意到?

練武之人的身體結實是一般人好幾倍,照理說應該不易遽瘦,父親更是他眼中強者中的強者,「習武是心、技、體並行的鍛練,一刻不得鬆懈」是他自小便不斷被耳提面命的訓示。那父親現在這副模樣……到底是?

「原來如此。」梅宸罡微微垂下雙眸。「難怪你不願意回去了。你在「那裡」……過得比較快樂嗎?」

是啊……是這樣沒錯。明明就是的。梅惟想著,微張著嘴,卻無法出聲。目光停駐在那比女子還卷長的眼睫上,移不開。

「等了幾個月,想必已經住得很習慣了,是吧?」

「……」

「也好。」梅宸罡冷淡迎視梅惟倏然睜大的眼:「既然你比較喜歡那裡,也習慣了那裡,那你就走吧,到你想待的地方去。」

「啊?」一旁的陳逕禮聞言,簡直傻眼。這……什麼跟什麼啊?怎麼這兩人說著說著,就突然變成這樣?

「梅先生!你你你……」你說的,根本不是真心話吧?他「在心裡」大聲質問。

相較於陳先生的激動,梅惟只是一臉木然。

「好啊。我本來就打算這樣。」他道,聲音平板。緊抿著唇飛快轉身,目不斜視的朝玄關自動門走去。

沒感覺背後有任何氣息,手臂就被忽然抓住了。梅惟看也不看,手肘直接曲起朝後打去。一如所料,擊了個空。

趁身後的人一退,他毫不遲疑用力抽回手,腳下依舊不停。但走不到兩步,突然足部被輕輕一拂,像微風掃過,他整個人卻宛如被颶風捲起,一陣天旋地轉後,跌入了一團柔軟的物事中。

過了幾秒,他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已摔落在一旁的沙發上。毫髮未傷。

這是什麼招式?別說全貌,連一點影子都沒看清。梅惟背脊沁出一層冷汗,胸口無端發疼,緊悶得難受。

父親……還是這麼厲害,形容消瘦對他並未造成任何影響。實力一年比一年都更精進,年紀的增長根本構不成懈怠的藉口。這就是父親,令他心折,令他自慚,令他……移不開目光。

如果……真是他的「父親」就好了。

「……為什麼?」他掙扎著撐起上身,瞪視居高臨下的男人。「為什麼還要攔我?你不是要我走嗎?這樣子反反覆覆……很好玩嗎?」

「我話還沒說完。」梅宸罡微微鬆開領帶,脫下西服外套一扔。「……前提是,如果你能擊倒我自己走出去的話。但那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