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過了年,就要出國表演了,她需要對他們進行輔導,同時還要忙著開學術研討會,白天也是不在家的。
沫兒有時候會去參加假期輔導班,補習成績一直不太理想的數學,不去輔導班的時候,就會陪著遠一,當她知道遠一會畫畫的時候,就自作主張打電話通知那個藝術學院的老師暫時不要來上課了,說她找到了更好的老師,同時她知道遠一不會彈鋼琴,就自作主張地教遠一彈鋼琴,或者給遠一講自己在學校裡發生的事。因為有這個小女孩的陪伴,遠一覺得時間沒有以前待在醫院的時候那麼難熬了。家裡的保姆阿姨每天都會幫他熬調理身體要喝的中藥。
“給,哥哥,吃根棒棒糖就不苦了。”當沫兒看到遠一皺著眉頭喝完中藥時,就會遞給遠一一根棒棒糖。
“謝謝沫兒。”遠一接過糖,忍不住摸摸她的腦袋。
“不客氣,遠一哥哥。”她卻不好意思地跑開了。
當他喝完藥需要休息的時候,沫兒又會乖巧地去做自己的事了。絕不會去打擾遠一。
第三天下午的時候,遠一接到了林常的電話,說找到了安顏。
遠一結束通話電話後,激動地抱起在旁邊畫畫的沫兒轉起圈來。
“沫兒。謝謝你。謝謝你。”
“遠一哥哥,謝我什麼呀。”沫兒摟著遠一的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遠一放她下來,只是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笑沒說話。
112。第二卷…媽媽
媽媽,媽媽,8年了,他終於要見到媽媽了。
坐在計程車裡,他想象著媽媽站在精神病院的大門口,笑盈盈地等著自己來,然後他走上去,拉起媽媽的手:媽媽,我來接你回家了。媽媽會乖乖地跟著他回家,在他的照料下,慢慢康復,即使媽媽神智不清,可是依然會記起他是小遠,她最親愛的小遠。他一時也忘記了自己也是病人,也需要人照顧了,滿腦子都沉浸在將要見到媽媽安顏的喜悅中。
“師傅,麻煩您開快點。”
“哎。”開車的師傅看他臉色蒼白,以為是急需要到醫院,沒想到遠一指給他的是一個由殖民時代的建築改造成的精神病院。遠一剛下車,還沒把錢給他,他就把車開走了,因為他看遠一病怏怏的樣子,把遠一也當成是精神病院裡跑出來,而僥倖又記得回來的病人了,況且那裡給人的感覺陰森森的,即使是白天也會讓人覺得有鬼在那裡遊蕩似的。遠一卻覺得這裡很親切,8年前,在媽媽精神狀態好的情況下,他會陪她在院子裡散步,或者她會在病房裡教他素描。可是突然有一天,他拿著自己參加學校繪畫比賽獲得的獎來讓媽媽看時,護士冷冷地告訴他:他的媽媽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打傷護士從醫院跑了。他不相信,滿醫院地找媽媽。找了一天一夜沒有見安顏的任何蹤跡,又有受傷的護士來勸他時,他才相信了,後來林常又在報紙上刊登了媽媽失蹤的訊息和尋人啟事,他的心隨著安顏的離開慢慢結了冰,見了誰都不愛說話,尤其是見了林常竟像見了仇人似的,因為他覺得如果不是林常硬是把自己的媽媽關進這個陰森森的醫院,媽媽的精神狀況也不會惡化,自己的父親也很少去看望媽媽,媽媽的離開也一定與他對她的不管不顧有關。後來他發現兩個星期後,林常不再去找媽媽了,而是頻繁地和其他女人約會,他的心徹底絕望了,更加加深了對林常的怨恨,併發誓自己一定要找到媽媽安顏。如今終於找到了,但是還是透過林常的人脈找到的,他突然覺得這對自己是一種諷刺,但是媽媽無論如何是回來了,這次他會每天都會陪伴在她身邊,不讓她隨隨便便離開了。
醫院的大門已經鏽跡斑斑,裡面的建築也有一百多年的歷史,醫院的牆上爬著密密的爬山虎,門廳前的院子裡種著一池白色的小花,和幾棵蒼翠的松樹,用石子鋪成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