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和親戚朋友們道個別。
下午,去了叔叔家,回來的時候,忍不住去看了媽媽未來的畫廊,他在和工人們一起搬建房子用的木材。
他看我來了,就停下手中的活,過來和我打招呼。
我們並排坐在木材上。
想好要設計成什麼樣的了嗎。
恩,在腦子中,已經成形了,就等實施出來了。
我相信一定不錯的。
謝謝。
不用這麼客氣,每次都跟我說些謝謝。我覺得我們的共同話題挺多的,完全可以像朋友那樣相處,不需要生分,你以後可以跟著他們一起叫我顏顏。
那叫你小顏可以嗎?
可以,只要不再連名帶姓地一起叫我。
然後,我們都忍不住對對方笑了。
我很開心,他沒有繼續跟我生分。
可以跟我講講你的過去嗎。我一直對他的過去很好奇。所以忍不住問了。
我的過去一點都不精彩,為什麼想知道呢。
就是好奇。
我12歲,父母雙亡,被舅舅收養,16歲,舅舅迫於經濟上的無奈,委婉地把我趕出門。然後,我就獨自出來闖蕩。就這麼簡單。
很辛苦吧。我忍不住問道。
因為有夢想,就不覺得苦了。
然後,我們都沉默了。我的腦袋裡一直迴旋著因為有夢想,就不覺得苦了,這句話。
然後,發生了意外,木頭不小心從工人手中掉下來,差點砸到我頭上,他用手臂護住我的頭,然後受了傷,看到他流了血的手臂,想起他艱難的生活,我難過得流下了淚。他並不避嫌,幫我擦淚,說,這點傷,不算什麼,不要哭。
為什麼我要哭,也許是天生愛哭。為什麼他幫我擦眼淚的時候,我們都覺得這麼自然。
晚上睡在床上,我一直想起他用手護住我的那一刻,那一刻,我們倆是如此親近,我喜歡這種感覺,明天還和他見面吧。媽媽對不起了,我已經確定他不會對我不利。他是值得可以交往和親近的人。
57。第一卷…安顏日記(夢見想念)
1983年7月19日晴
去西藏做志願者的小年回來了,我很開心,和她見了面。我發現她曬黑了,不過變得比以前更有魅力了。她聽說我要出國,就哭著說,我才回來,你就要走。我安慰她說,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
然後我們一起去找了藍臻。
我、小年和藍臻,我們的父母是老友,在那段動盪的歲月裡,我們的父母被拘留,我們一起被送到鄉下接受教育,那個時候我們經常躲在牛棚裡看非法書籍,所以我們經常調笑說,我們是在牛棚一起長大的玩伴。
到他家裡的時候,他正在擺弄一個相機。他一直對攝影感興趣,但是藍伯伯堅持讓他學醫。
他切開一個西瓜給們吃,然後我們一起說話,好久我們三個都沒一起說話了,這樣真好。
說到我出國,他帶著羨慕的語氣說,真好,你能夠繼續畫畫,做自己想做的。
那你呢,要放棄攝影嗎。
恩,被老爸逼的沒辦法,只好放棄。
真可惜。
藍伯伯肯定會說可惜什麼啊,學醫更有前途。小年一向心直口快。
藍臻說,等相機修好了,要給他的攝影夢想舉行葬禮。
我們問,怎麼舉行啊。
幫你們拍照留念啊。
真有些期盼呢,不過藍臻就這樣放棄了自己的夢想,真可惜。
藍伯伯是醫生,藍臻就得做醫生,何伯伯是會計,小年成了金融系的學生,而我的父母因為都是畫家,我才得以堅持畫畫。我們“子承父業”的觀念是不是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