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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姐不會這等摸樣,用袖子擦了擦淚,道:“二姐真壞,我都這樣了,你還……”

邵盈見邵素悟了,倒也不再逗她,想了想蕭生方才那樣,倒也沒有表露出嫌棄來,不由一陣迷茫,說起來這漢子不是瞧上三妹的美色,又能是什麼?在她眼裡,這位主子除了長得好點,幾乎一無所長,倒是引著蕭生這樣的男子情深以之,大約就是戲本上說的“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吧。

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邵盈自嘲地笑了笑,按照她對世情的瞭解,這個說法只能在戲本子哄傻子看的,眼下卻真的讓她見到了,一時感嘆,一時又有些不信,說真的,即使是所謂真情,難不成還能天長地久了?也許……

也許蕭生還沒有得到三妹,所以……

忽然抬頭對邵素正色道:“三妹,這男人若是得到了你,很快便會厭煩的。你記著我這句話,以後時時小心便是。”

邵素突然聽到二姐這沒頭沒尾的話,不由一愣,反應過來臉上又是一紅,再用銅鏡照了照自己的面容,遠的先不說,這豬頭摸樣……道:“二姐……你說我這摸樣,啥時候能好?”

邵盈見她三番五次問這話,扶額道:“怕是永遠好不了了,你等著被蕭爺拋棄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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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站的上房是給官爺準備的,一應雕欄玉砌,漆光水滑,與富貴人家的房間並無不同,蕭生上了樓梯,在馮衙司門前站了會兒,敲了敲門,只聽裡面道:“進來吧,門沒關。”

推開門,見馮衙司坐在案几旁,被八寶琉璃燈照得人影綽綽,那燈下黑處,是一張嚴峻的面容,只是眼眸裡卻沒有怒色,只是一種奇特的悲憫,蕭生本來覺得自己十分佔理,在這樣的注視下卻有些無措,正不知如何是好,見馮衙司指了指對面的東坡椅,道:“蕭爺,坐。”

蕭生遲疑了下,慢慢在其對面坐下。

兩個相差十多歲的男人便這樣相對而坐,沉默不語,過了許久,聽馮衙司的聲音緩緩響起“其實我與你是一樣的,爹孃不過是個莊戶人家,幾畝田地將就過活,只是我卻是個不安分的,總想著做那英雄好漢,十三四歲便別了爹孃出來闖蕩……”

說完,微微嘆息,眯起眼,彷彿想起了那遙遠的青春歲月。“先是在鏢局做過把頭,後來又入了伍,在行伍裡混得不錯,因此得了個安撫營的旗頭位置。”

蕭生吃了一驚,這安撫營也屬於御林軍,卻總管京都治安,乃是軍中極好晉升機緣,可怎麼會跑到刑部來做牢頭了呢?

“那時候剛剛上了旗便遇到一件案子,宗室裡的雍王府少子強搶民女,這也罷了,可恨的把人家一家子都打死了,偏偏這家子的一個老僕還活著,偷偷跑到安撫營報到了我這裡,那時候年輕,見那老僕聲淚俱下的摸樣,便再也耐不住,親自到王府抓人……”

蕭生抬起頭看著馮衙司,眼目裡十分露出欽佩之色,卻見馮衙司苦笑道:“雍王十分客氣,人也要讓我抓了,只是……第二日,忽然有人來頂罪,說是那家子遇了匪,根本不是那位小王爺做的,老僕被人收買,陷害王府來著,因此只得把人放了……”

“那……”蕭生道:“可是冒名頂替?”

馮衙司搖了搖頭,沉默半晌,又道:“我心中不憤,想找上峰說道,上峰明面上說的好聽,轉頭便把我踢出了安撫營,然後就到了這刑部衙司,開始來了也是不甘心的,又見了牢裡的種種齷齪,便要擋著人家的路,結果……”忽然嘆息一聲:“這人呢,開始都是磨盤,磨著磨著就圓了,圓了就這樣了,我這有家有口的,也是沒法子……蕭兄弟,我見你這摸樣,想起年輕時節那些……你可曉得我吃了多少悶頭虧?”

“馮大哥……”蕭生聽馮衙司見他“兄弟”,也改了稱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