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眸光一冷,正想著出聲提醒覃郡主,縱然是姐妹,也該有個尊卑之分。可話還在醞釀,一旁的柴郡王便開了口:“子瑜見過公主殿下。”
這一聲公主殿下,叫得極為平緩,卻讓覃郡主極為不悅。他與覃郡主身份同等,他向秦思行禮,便是逼著覃郡主低頭了。
“喲,子瑜哥哥難得這般有禮數啊。”
柴郡王目光定在秦思身上,不曾挪開半分,口中清冷地回著覃汀雨的話:“這個是自然,尊卑尊卑,自然是公主為尊,郡主……”柴郡王重重咬著字繼續道:“郡主和我,自然都是卑了。”
“你……”覃郡主氣急,爭心大起。
“怎麼?莫非郡主覺得你高過了公主殿下?”柴郡王說著,瞥了秦思一眼。
覃郡主自然不會在眾人面前落下這個話柄,當下僵著腰肢福身:“見過公主殿下。”
“姐姐莫要多禮。”
他們這一來一去,秦思便明白覃郡主的好爭是指什麼了。忍不了一時之氣者,縱然天資驕傲,也必然成不了大事。
不過,這個柴郡王,她倒覺得是個人物。
“呵呵呵。”思緒剛剛一落,柴郡王便笑著轉身退開。
看樣子,這柴郡王不是個心胸狹隘的人。非“嗔”也……
“皇上駕到。”
隨著一聲高呼,秦思斂衽退到一旁,垂首躬身立著,直到虞靑在高位坐下,才領著文武百官齊齊拜下。
“臣等(兒臣)參見皇上。”
“眾愛卿平身。”
虞靑待眾人落座,衝著秦思一笑道:“來,阿離坐到朕身邊來。”
秦思微微提起裙裾,迎著虞靑的眸光步上高臺,轉身之時,秦思俯看殿下眾人緩緩坐下。
“今日宮宴,只為慶賀朕尋回明靖長公主。眾位愛卿往後要盡心輔佐長公主,以保我南國興盛。”虞靑說罷,朝臣們紛紛應下:“臣謹遵皇上旨意,誓死輔佐長公主。”
秦思細細將各人反應看個明白,含笑收回眸光時,卻見柴郡王對著她一笑。秦思輕輕頷首,隨即將眸光轉開。
歌舞聲響起,酒色絲竹暈染了諸人臉頰,秦思小口飲著酒,絲毫不敢放鬆下來。南國朝堂不平,便註定了她的出現會打亂很多人的腳步。擋路的石子,不該有這般平靜的待遇才是。
“皇姑母,明靖公主昨日回宮,子瑜卻今日才見著,著實是不該。在此子瑜自罰三杯,還望公主莫要見怪啊。”柴郡王拱手一禮,將手中的酒樽抬起一飲而盡。
三杯兩盞淡酒,很快便下了柴郡王的肚子。
“柴郡王多禮了。”秦思報以一笑。
“既然柴郡王自罰了酒,那汀雨也不可無禮了。”說著,覃郡主亦是起身,敬了秦思一杯。
秦思端起面前的酒盞放到唇邊,卻忽而停住。酒香中帶著些清雅的淡香,那香氣湧入鼻下,讓秦思一驚。
這酒中有毒。
秦思不動聲色將酒放下,笑著對覃郡主道:“本宮不勝酒力,這一見著郡主姐姐就都忘了,來人,換茶。”
秦思對著青墨使了個眼色,青墨當即親自去取了茶水,隨後奉上。
“本宮以茶代酒,還望姐姐莫見怪。”秦思笑著,將茶盞端起飲下。唇邊一抹笑意卻是僵硬的,她才入宮一日便有人要動手。在公主的酒盞裡下毒,可不簡單。
覃郡主自然不會駁了秦思的面子:“公主哪裡的話。”
看著覃郡主平淡如常的神色,秦思心中一空,會是誰下的毒……
“說起來,我許久不曾聽過柴郡王的簫聲了,今日宮裡熱鬧,不知柴郡王可願吹奏一曲啊?”覃郡主挑眉說著,隨即對著秦思笑道:“公主還不知道吧,柴郡王的簫聲可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