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就再也瞧不見。她原先還以為孩子賭氣,躲在哪裡玩兒,可等到天黑也沒見孩子回來。整整找了一晚上沒閤眼,也沒打聽到孩子的下落。
“莫急,”江逐浪拍了拍繆家嫂子的背脊,安撫道,“大嫂莫急,小米的事情就交給我們,我們會盡快把孩子帶回來的。”
那繆家嫂子聽了,忙“大俠”、“女俠”地拜個不停,還彎了膝蓋作勢就要磕頭,卻被江逐浪一把攔住,“這位嫂子,休要這般!我們受不起的。你莫急,我們這就去尋找孩子的下落。”
終於讓傷心欲絕、哭個不停的繆家嫂子安頓下來,江逐浪抬眼望向陸一逢,斂了眉頭,思忖道:“陸兄,您看這要從何找起?”
陸一逢一言不發,只是握緊了拳頭,似乎是在出神。她伸手拽了他的袖子,這才喚回了他的神志,“陸兄……”
低了頭,見她一副憂心神色,他淡淡道:“沒事。只是想到了從前的一些事情。”
聽他語氣之中,頗有愴然之意味,江逐浪心裡不是滋味。緩緩放開拽住對方衣袖的手,她勉強地扯了扯嘴角,苦笑道:“陸兄,逐浪我無意強人所難。您請回吧。”
他額前成川,在唇邊勾勒了苦澀的弧度,“眼不見尚能為淨。只是,已然撞上了,當真還如你先前所說,視而不見見死不救嗎?”
說罷,他轉過身去,緩聲道:“走吧。我大概知道她在哪裡。”
江逐浪點了點頭,再不言語,只是跟上。
根據陸一逢的推斷,屈三娘既然出沒在北承府境內,九成會暫時落腳在北方坷川鎮北郊的梅花林當中。
“哈,你們師姐弟,一個梅花一個桃花,難道貴派師父是學園藝的不成?”
若在平時,江逐浪定會這般隨口說笑道。然而此時,見陸一逢面色嚴峻,她深知此時並非可開玩笑的時候,只是默默地跟著陸一逢向坷川鎮趕去。
元隍縣離坷川鎮頗有一段距離,普通人要走上近兩日。陸、江二人自是非比尋常,足下生風,行了大半天路,未曾停步休息過。
此時正值初夏天氣,江逐浪開始還跟得上。可約莫行了三四個時辰之後,就開始覺得渾身燥熱,汗流浹背。她抬起右手,抹了一把汗,越發覺得眼皮沉重得很,漸漸落在了陸一逢的身後,距離越來越遠。
咬了牙,她提氣想要跟上。只是,她原本就無甚武功修為,更沒有綿長的內力用以調息,只不過憑身體底子不錯,腳程比一般人快些。
察覺身後人的呼吸漸漸變得紊亂,陸一逢斂眉回頭望去:只見她面色潮紅,渾身汗溼,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怎了?”他忙回頭扶住她。手掌接觸到她的剎那,猛地一驚,“怎會這麼燙?”
“哎呀呀,太熱了嘛,”她扯了扯嘴角,笑道,“逐浪我懶散了許久,已經很久沒有過這般拼命地趕路了,所以才有些不適應。陸兄,救人如救火,拜託您先行一步。逐浪在這裡小歇片刻,一會就趕上。”
他瞪她一眼,斂眉道:“上次不過月餘未見,你便把自己弄得這般缺胳膊斷腿。江逐浪,你的保證,陸某向來是要打個折扣的。”
“哎呀呀,這真是冤枉,”她笑道,“陸兄,還說你為人誠信,這下子又誇張了不是?哪裡有‘缺胳膊斷腿’?不過是一隻不常用的左臂,何必老是掛在嘴邊念個不停。‘陸姑娘’,如此��嗦嗦,莫不是人到中年,所以‘樹老根多,人老話多’?”
抿緊唇,他不理會她的嘲笑,只是抬眼望了望天色:二人行了一天多的路,此時日頭已經偏西。此處乃山林之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約莫還得再走上三個時辰才能到達下一個鎮子。
陸一逢微一思忖,決定露宿。可他剛一坐下打算生火,江逐浪便急道:“陸兄,救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