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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往盛了冰的玄鳥那走了幾步,嗓音也是又羞又急:「你這齣的是什麼主意?這也太,太——」

「太冒險了?」昭華也趿著鞋子自椅子上下來,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她身邊,伸手攬著她,仍舊湊在她耳邊道:「沒什麼冒險的。我家音音本就生得好看,及笄這幾月來,更是一日比一日的嬌美,眼看著,都要將整個京城的貴女襯得沒了顏色。這樣的美人,連我都要心動了,還有哪個男人會不同意的。」

她說著,秀眉微豎,咬牙道:「要是他敢不知好歹,那這宮中有的是助興的藥物,我讓寶珠多找幾種,就不信成不了事!」

棠音聽她越說越是不對,忙紅著臉推開了她,自己往宮門口走,小聲道:「不與你商量了,我回相府去了。」

昭華一看玩過了火,忙笑著追了上去,哄道:「我的好音音,我只是說著玩的,你別生氣嘛。」她說著拉著棠音的袖口曼聲道:「他要是真不知好歹,那便是瞎了眼,咱們也不稀罕一個瞎子,大不了,就嫁給五皇兄。到時候,我讓父皇把我的公主府也建在揚州城附近,我們時時往來便是。」

棠音聽她這樣哄著,但心中仍是沉滯,半點開心不起來,只低垂著臉,與她一道緩緩往宮門口走。

兩人還未走出槅扇,門前寶珠與寶瓶手裡的油紙傘也才撐開到一半,便聽見不遠處一陣驚天動地的響。

棠音愣一愣,自思緒裡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往聲來的方向一看,卻又被明晃晃的日頭給擋了回來,便只能輕輕側過臉,小聲問昭華:「是誰在宮裡鬧出那麼大的響動?」

昭華用手背擋了擋光,隨意往遠處看了一眼,皺眉道:「是凌虛道長的儀仗——不,現在是國師了。」

「國師?」棠音輕愣一愣,在她的印象中,國師與欽天監一樣,只是一個虛職,並沒有多少實權。可這位國師表現出來的,卻又極為張揚,倒似是大權在握的模樣。

昭華凝眉,似有幾分厭惡:「要我看來,不過是個江湖騙子。也就運氣好,猜中了一次蝗災,又裝模作樣祈了一次雨,便被父皇當做神仙供著。現在他說什麼,父皇便聽什麼,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比誰都風光。」

一旁的寶珠寶瓶聽了,兩張宛如照鏡的小臉一同煞白了,忙一同跪在地上,壓低了嗓音連聲勸道:「公主,可說不得啊!」

棠音愣一了愣,倒未曾想到區區一個國師這樣的虛職,能有這麼大的權利,到了連玉璋宮都要忌諱的地步。也怕因自己隨口的一句問,給昭華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便也輕聲轉開了話茬:「那我先回相府了,改日再來尋你。」

昭華輕點了點頭,令寶珠與寶瓶打了傘,親自送她上了車輦。

棠音獨自回了相府,又是一連數日,將自己悶在閨房中不曾出門。

直至心緒稍稍平復了一些,想著去皇子府邸裡尋李容徽,探探他的口風。可剛穿好了衣衫邁出槅扇,一抬頭,卻見天上濃雲密佈,像是隨時會有一場大雨,便又歇了心思,只悶悶地在長窗旁坐下,調弄著前幾日裡剛曬好的香藥。

直至午後,隨著一道白電劃過天際,這一場大雨終於瓢潑而至。

雨水在青石地面上打出白浪,也自半卷著的湘妃竹簾裡打進來,濺濕了擱在窗沿上的香藥。

棠音見此,忙將長窗掩了,又將湘妃竹簾落下,這才將方才被雨水濺到的香藥分開收好。打算等天氣晴了,重新曬制一次。

剛收拾到一半,卻聽長窗外的雨聲中,混進了軟軟一聲貓叫,旋即窗楣上傳來細細的抓撓聲,十分急切。

棠音愣了一愣,還道是哪家的狸奴跑了出來,被雨水淋到了,忙將剛落下的湘妃竹簾捲起,又將長窗開啟。

一抬眼,便見一隻通體烏黑,只唇邊一圈白毛的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