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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李直又說一語:「賢侄啊,你我算是故舊,聽聞你如今也中了進士,好在陛下也並非阻了你歐陽家後世子孫的仕途,往後啊,定要引以為戒,得勢不可忘形,一定要謙虛謹慎,對人對事,都要低調謙卑,如此方得長久。切記不可走了你父親的老路。」

歐陽文峰拳頭更是捏得作響,口中有一粗語好似忍不住就要脫口而出,歐陽文峰連忙轉頭,往外就走。

李直站起身來,說道:「賢侄何必這麼急著走,府中還吩咐了酒宴。」

歐陽文峰並不回頭,直往大門而去,面目不禁猙獰起來。歐陽文峰這一輩子,大概是第一次有如此猙獰的表情。

李直見歐陽文峰直奔而出,卻還大喊一語:「賢侄啊,出殯之時,正是衙門裡繁忙的時候,怕是抽不出時間去參加,代我與歐陽正多敬一杯黃泉酒。」

歐陽文峰出得大門,回頭看了一眼門樓之上的燙金大字「李府」。深吸一口氣,便往家中而回,手中還餘十幾分請柬,卻也再懶得到處去送。

回到家中的歐陽文峰,進得靈堂,跪在牌位之前,低頭不語,卻又身形抖動不已。

閉門羹興許不那麼氣人,如歐陽文峰這般的性子,甚至也還主動去理解人家的苦衷。有些事情,卻是比閉門羹更讓人難以接受。

這才是赤裸裸的人情冷暖。

歐陽文峰起初還以為自己已然感受到了人情冷暖,今日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人情冷暖、什麼才是真正的世道人心。

徐家鎮碼頭,一艘快船在幾人奮力搖櫓之下,飛快逆流而上到得徐家鎮。

一人直接從船上跳下,飛奔往鎮子裡去。

不得多久,鎮前古樹上的那口大鼓隆隆作響。各家各戶的漢子們挎刀穿甲飛奔而來。

徐仲皺著眉頭,拄著柺杖慢慢往鎮口而來,徐牛已然在那裡整理佇列。徐家鎮如今人口越來越多,但是老弱婦孺加在一起也還沒有超過三千之數。

鎮口聚了十多歲到四十多歲的漢子,個個穿甲挎刀,卻也不過四百多號人。

弩弓箭矢一箱一箱從祠堂裡搬了出來。

鎮口碼頭上也還有許多船隻,都是南來北往的貨船,碼頭上的江湖人也還有不少,見得這徐家鎮忽然這般大的陣仗,不少人都往前來問。

鐵背蛟龍吳子豪也正好在徐家鎮,便是第一個到的徐牛身邊,開口問道:「牛哥,怎麼了?是何人敢與徐家過不去?」

徐牛看了一眼吳子豪,只答:「你們趕緊上船走吧,不關你們的事。」

吳子豪聞言眉目一正,說道:「牛哥,豈可小瞧於我吳子興,江湖有義氣,牛哥只管吩咐,小弟我這一身剮,便隨你去了。」

徐牛聞言倒是感動,卻還是說道:「你們走吧,不必惹禍上身,來的是官兵,三四千之多。是那京城裡有大人物與我家傑兒過不去。」

吳子豪聽得是官軍來了,面色一變,下意識有些心虛,隨後卻又抬手一撫額頭,咬牙說道:「牛哥,這幾年我也賺足了身家,今日就還你徐家一份人情。」

說完吳子豪轉頭便是大喊:「都給老子提刀下船來,一個個吃飽喝足了也該做點事情了。」

古話有一語,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最是讀書人。興許是真有些道理的。

此時徐仲剛剛走來,看得不遠碼頭上幾十個提刀的漢子正在下船,看了一眼吳子豪,揮揮手說道:「吳子豪,帶著你家弟兄們起帆去,今日若是我徐家過了此劫,來日還如以往。」

吳子豪聞言大急:「大哥,我吳子豪豈是那沒卵蛋的漢子,今日我是如何也不走,且看我手中的鋼刀,殺一個保本,殺一雙便幫大哥賺一個。」

徐仲猶豫了一下,答道:「也罷,今日我就受你一聲大哥,你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