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清此時已是因為極度悲傷而失聲,無力的彎下身子,雙目垂淚,掩面而泣,不敢再繼續看下去。
好一會後,林遠清發覺有人在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方才有些回過神來,在劍擎蒼的示意下,雙目有些無神向著季無為那處望去。
季無為剛好也正向她這兒望來,略微歉意地笑了笑,眼中多少帶著些劫後重生的喜悅。
的確,如若不是剛才有一道寒芒自他眼前閃過,那麼絲毫不用懷疑,血蛇的獠牙就會將他撕成碎片。
在他的身旁,一身黑衣的墨軒手持長劍站在那兒,在他與血弒天之間的地面上,還躺落著一個正在不斷掙扎著的血蛇頭顱,任憑其上的血色光芒如何大漲,也無法讓它突破在它身外的金焰的包圍,難以重新迴歸於血海中。
只能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的化為飛灰,再無任何蹤跡可尋。
墨軒望著面目有些猙獰的血弒天,笑著問道:“我該稱呼你為血弒天,還是血弒人?”
血弒天深深看了將血光毀去的金焰一眼,而後便將目光從化為飛灰的血蛇上收了回來,神色恢復平靜,“道友,你的實力的確不俗,但你得考慮清楚,真的要和我血戰宗作對不成?
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今日不插手我宗行事,今日之前你與我血戰宗之間的恩怨,我大可以既往不咎。
就連這九幽黃泉域內特產的息土,我也可以分毫不取,全部交予道友你拿去,如何?“
血弒天開出的這個條件的分量不可謂不大,換做是誰現在處於墨軒這個位置,都難免會深思熟慮一番。
以至於眾人發現在血弒天開出條件後,墨軒沉默似是在思考著什麼的時候,都不免出現了一點緊張。
此時此地,既然連劍擎蒼都毫無反抗的敗在了血弒天的手上,那麼如若墨軒選擇與血弒天聯手,後果將不堪設想。
最起碼現在在九幽黃泉之地的這些修士中,也就只剩下出身道德宗的道士玉府有實力與他們對抗。
而玉府雖然一直聲名在外,但說實在的,在場眾人沒有一個親眼見到過玉府出手,也不知道玉府那偌大的名頭,究竟是確有其事,還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季無為等人按照先前對於墨軒的瞭解,自然知曉墨軒大機率不會與血弒天同流合汙,但凡事也怕個萬一不是?他們終歸都已經在修行之路上闖蕩了好些年數,從來沒有過如今日一般,生死下場竟然取決於別人的一念之下。
不由的,他們都是緊緊盯著墨軒,想要看他究竟會作何回應。
他們也是這時才注意到,這個似乎一念便可決定他們生死的人物,竟然看上去還如此年輕。論起出身來就更是與他們各自出身的天品宗門相差過大,換做是其餘出身玄品宗門的修士當面,平日裡他們連看一眼的想法都不會有。
更不用說會出現這種情況。
放在以前,若是有誰告訴他們,日後有一名與他們同等修為且出身玄品宗門的年輕修士一念便可決定他們的生死,他們是絕對不會信的。
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一個事實現在正真真切切地在他們眼前發生,由不得他們不信。
墨軒其實只是略微思考了一段時間,並不長,可在他身後的季無為等人看來,卻是漫長的緊。
”道友果然所謀甚大,只是無須道友幫忙,此地息土,終歸也是我的。“
墨軒淡笑道。
在自己開出條件後,血弒天本滿心以為墨軒一定會答應自己的條件,畢竟只要是個正常人,在見到自身展露出來的實力後,都不至於會拒絕才對。
他實在是沒想到,墨軒竟然會狂妄至此,很明顯就沒把他血弒天給放在心上。
他眼中精光一閃,準備直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