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城裡的學校，1997年到處都是機會，她們總會有機會的，即便現在沒有，熬幾年就有了；回鄉下，讀渣學校，繼續農村雞零狗碎的生活，倘若沒有考上高中，那麼明年帶著媽媽進城，一起打拼……

這樣分析起來，也不是那麼可怕，只要熬過這一年。

當務之急是抱緊秦錚的大腿，讓他補習功課。

第二日，蘇敏起了個大早，在花園裡看昨天沒有看完的《東周列國志》。

秦爺爺和秦奶奶去晨練歸來，看見蘇敏用功的樣子，十分喜歡。

昨晚回家，秦爺爺已經睡覺了，所以蘇敏是第一次見這老人家。和她想像的一樣，和藹可親的老人家，她連忙起身打招呼。

秦爺爺笑著擺手示意她坐下，老夫婦並沒有多加打擾。秦奶奶跟他講述著昨天這對母女來以後的種種。

人們對弱者總是保有一份天然的同情與親近。比方說老夫婦二人，他們的兒媳是鄉下來的，但是卻很少和她的孃家人打交道，聽說了這對母女的遭遇，作為經歷過苦難的知識分子，首先想到的就是想要去幫助她們。他們可以資助貧困生上大學，如果親戚有需要，當然也是義不容辭。

當然，這只是他們心裡的盤算，並沒有誰說出口過。

無論要與誰深交都看品行，親戚也不例外。

早飯後，蘇敏抓住不知道要上哪去的秦錚，公開纏著他輔導功課。一家人都看著秦錚表態，迫於壓力，秦錚只好答應下來。

哎，自己誇下的海口，喊著淚也要兌現。

秦錚自然是要考考蘇敏的，但是蘇敏的數理化早就還給老師了，她只記得圓周率π31415926≈31415927，其他全忘光了……

蘇敏拿出之前從家裡帶的卷子，考得不怎麼好。對於知州一中的學霸，看到如此簡單的數理試卷考成這樣，秦錚很是無語地道，&ldo;你這書是怎麼唸的？據說期末考還是年段前三？你們學校太差勁了。&rdo;

呵呵，蘇敏只能呵呵，她真恨不得拾起小學課本重念。

&ldo;除了數學、物理，其他的呢？萬一數學物理跟上了，嚴重偏科怎麼辦？語文和英語呢，把語文和英語卷子給我看看……&rdo;

&ldo;我，我沒帶。&rdo;

&ldo;……&rdo;

&ldo;語文和英語成績很不錯啦，不用補。&rdo;蘇敏不無得意地補充。

&ldo;數學、物理這個鬼樣子都能前三，讓我怎麼相信你的語文和英語成績……你不會是發燒，腦子燒壞了吧？&rdo;

蘇敏真是百口莫辯。

&ldo;就這成績，怎麼輔導啊？我得從小學開始教嗎？還想上高中？得得，現在也不用補了，吃好玩好，明年跟你村裡的那些哥哥姐姐一起去打工吧。&rdo;

蘇敏無語凝咽：表哥，我可指望著你救我於水火。

&ldo;表哥，我不想打工，我真的想跟你一樣上高中，將來考大學。&rdo;蘇敏託著腮坐在小凳子上，裝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ldo;你要幹什麼我都願意，我給你洗衣服吧，給你收拾臥室，我做你的小長工。&rdo;

秦錚噗地笑出來，&ldo;得，得，我家有阿姨。&rdo;

&ldo;表哥……&rdo;蘇敏拉長音，撒起嬌，&ldo;表哥……&rdo;

秦錚皺了皺眉，雞皮疙瘩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