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月亮已然西斜,滿空繁星也已然隱退,只剩下了十分微弱的光點兒。夜幕的東方,隱隱約約透出了些許白色,已然是臨近黎明瞭。此時,正是人睡覺睡的正死的時候。
“爹,趕了這麼長的路,我們是不是讓將士們歇息一會兒再進攻,反正看他們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起來!我們養精蓄銳之後,才好更好的殺敵啊!”王玄應跟隨著王世充在山坡之上窺視著谷中的營盤。他本為世家貴公子,雖掛著軍職,但是卻並不像王世充那般是在戰場上打出來的,從未受過苦。今夜這趟急行軍,可算是把他給累慘了,腿都有些打哆嗦。
他本來是想換些愛兵的誇獎,再在這些將領面前留下個好印象,孰料王世充反臉給了他一巴掌,“蠢材!用兵之要,在於時機!戰機稍縱即逝,你能保證他們醒來的時間嗎?現在出擊士兵雖然累一些,但是敵人更甚,正處於迷糊的狀態,更容易取得戰果!明白嗎?”王世充對自己的兒子有些恨鐵不成鋼!
“是,是!父親所言甚是,是孩兒考慮的不周了!”頭應和,不敢觸自己老爹的眉頭。
王世充望著山谷的營盤之中疏疏落落的***,頗顯得懶散的巡邏兵,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獰笑,冷聲道,“擂鼓!騎兵隨我衝鋒!”
第三卷龍騰九霄:一劍光寒十四州 第二百四十九章官子(中)
世充軍令一下,十六面戰鼓同時敲了起來,鼓聲轟鳴之中。五千鐵騎在王世充父子的親自統帶之下,呼嘯著向山坡之下的營寨衝了下去。
萬蹄齊發,聲若奔雷,喊殺之聲震天響,金戈之氣剎時瀰漫了全場。五千鐵騎如同夏季奔湧而下的山洪,裹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勢不可擋。
山丘本不甚高,不過二百米而已,又是從上往下衝鋒,速度之快,那是不用說了,剎那間便賓士到了山谷中,李密的營寨之前。
而此時,瓦崗軍中還有很多士兵都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呢?大多一副宿睡未醒的樣子。儘管那巡邏的兵丁都大喊著“敵襲”,但是他們那點兒聲音,在漫空迴盪的戰鼓和喊殺聲中,實在是顯得微不足道。
王世充率領的五千精騎如同虎入羊群,根本就沒有費太大的功夫,槍挑刀劈,砍殺的那叫一個順手,即便是戰陣經驗不多的王玄應,手中長槍下也刺死了十數個顯得迷迷糊糊的瓦崗軍,掙下了一份不大不小的軍功,口中嗷嗷叫著,顯得頗為興奮。
此舉倒是讓王世充覺得頗為差異,因為自己的這個大兒子一向顯得文質彬彬,像一個文人多過像一個軍人。
自古殺人放火不分家,王世充乃是久經沙場的老江湖了,豈會錯過這一點兒,騎兵突入主寨之後,便開始命令一眾騎兵放火箭,來一個四面開花。
每輪五千只,連續射了五輪之後,瓦崗軍的營盤處處都著了火,算是徹底毀了。
李密畢竟是個高手,在王世充率領著鐵騎衝鋒的時候。便已經醒了。此時,他自然明白自己已經中了曾進與王世充的計了。不過一時之間,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來挽回自己的頹勢,故而只能暗暗地召集自己的心腹,以自己為核心。開始蓄積勢力,待機而動。
此時王世充後續的步兵也已經到達,尾隨在四面衝陣的騎兵後面,收拾那些漏網之魚。王世充本是胡人,對騎兵的運用十分的熟稔。他深知騎兵最大地威力並不在於衝陣。而是在於機動。
運動起來的騎兵就如同一道奔湧的洪流,可以沖垮任何攔路的堤壩,但是被限制了速度的騎兵。就會變成一汪死水,只能等著別人地宰割!故而王世充對那些一衝不跨的營寨並不死命拼殺,而是將其交給後續的步兵,自己則是一沾即走,轉而衝擊那些抵抗力量不那麼強地,以賺取最大的戰果。
李密看著自己苦心經營,倚為臂助的四萬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