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黨愛國籠統的說了兩個字,他在盤算下一步該怎麼辦,這麼大的隕鐵顯然沒辦法放進穿越艙,用切割機剖開或許能行,但那樣會破壞結構,唯一可行的辦法是找個隱蔽的地方埋藏起來,等回去後挖掘出來。
原版柱子可以帶回去研究,這樣一來,兩個任務目標都達成,此次穿越堪稱圓滿。
雷猛接受過基本的衛生兵訓練,會包紮傷口處理斷肢什麼的,有合適的器械取子彈也行,反正不用擔心傷員大出血死亡,原版柱子的全身血液都進入半凝固狀態,人也漸漸昏迷過去,正好手術。
劉彥直用力過度,靠在艙壁上休息,螺旋槳單調的噪音中,大家昏昏欲睡,黨愛國回到駕駛艙,老林正盯著羅盤飛行呢,他老眼昏花,又是夜航,著實不易,航圖倒是不缺,蘇聯人戰前準備工作做得充足,運輸機裡都有詳盡的中國空域航圖。
“蘇聯人的戰鬥機不會追來吧。”黨愛國問道。
“那要看他們的效率了,不過我對此持悲觀看法。”老林注視著艙外的點點星空,飛機正在越過長城,下面是黑漆漆的山脈,1969年的中國幾乎沒有像樣的防空力量,僅有的幾個地對空導彈營為了應對臺灣軍方的高空偵察疲於奔命,高射炮部隊都被部署在重要軍事目標和大城市周圍,荒山野嶺的根本沒有防空部隊,更別提雷達了,需要擔心的只有蘇聯人的米格戰鬥機。
蘇聯戰鬥機並未追來,跨軍種協調執行突發任務,實在難為他們,這事兒只有中情局這種高效情報機關才能幹得出來,當年老林為了追蹤人造人,幾個小時內就協調了僱傭軍、中美聯合飛行隊,陸軍航空兵,空降兵等不同隸屬的單位,殺到翠微山,和蘇聯人大戰一場,這是他引以為豪的資歷之一。
一架孤零零的運輸機在夜空中飛翔,目的地江東省近江市,黨愛國計劃在翠微山附近迫降,實在沒法迫降就把隕鐵丟下去,大家背降落傘空降,至於郭老,聽天由命吧。
天矇矇亮的時候,劉彥直一覺醒來,通體舒泰,看看身畔,關璐睡得正熟,嘴角流出一絲晶亮的涎水,他拿過毛毯幫關博士蓋上,又看了看熟睡的原版柱子,小夥子憨厚的臉龐上還掛著淚珠,大概是夢到什麼了,這讓他想起了柱子,同樣淳樸的戰士,這兩個人的命運大概如出一轍,原版的柱子也沒多少壽命可言了。
郭老裹著毛毯縮在角落裡,人老覺少,他已經醒了,正暗暗打量著劉彥直,大概還在想著力拔山兮氣蓋世的神奇一幕。
機艙裡乾燥寒冷,高空溫度很低,令人神清氣爽,劉彥直走到駕駛艙,窗外是萬里朝霞,厚厚的雲層看不透,不知道下面是什麼地方。
“到哪兒了?”劉彥直問。
“快到了。”黨愛國說,他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這是機組人員的配置,被劫機者享用了。
忽然一個銀亮的影子從雲層裡鑽了出來,迎頭飛來,機頭進氣,後掠翼,機身上塗著紅色的毛主席語錄,是解放軍的殲6戰鬥機。
黨愛國驚呼一聲我操,用力壓下方向舵,向雲層俯衝,企圖躲避戰鬥機的攻擊,但是前來截擊的殲六不止一架,是一個標準的雙機編隊,前後夾擊,以噴氣式戰鬥機的速度優勢和機動能力,可以輕易將這架螺旋槳運輸機擊落。
“全體注意,背傘包。”黨愛國沉著下令,同時用無線電明語呼叫殲六:“空軍同志請不要開火,我們是自己人,重複一遍,我們是自己人。”
無線電裡傳來解放軍飛行員的質問:“你們是哪路自己人!”
“我們是內蒙古軍區的空軍地勤,劫了蘇修侵略者的飛機,現在迷航了,請領我們在附近機場降落。”黨愛國從容答道。
飛行員果然中計,一架在前面引路,一架在旁邊伴飛,黨愛國在駕駛艙裡向他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