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子裡總共也只有十幾戶人家,走了許久難得見到了一個人,頗為偏僻。
聽以前與老胡常來往的同村人說:「老胡啊,說起來又要好長了,十多年前還是鏢局的一個總鏢頭,也算風光。後來厭惡打打殺殺也就退了出來,和他青梅竹馬的女子結為了連理,那以後老胡做了個採藥師,靠著賣藥材賺錢,兩口子雖然沒生個孩子,但是一開始日子也過的甜潤。但是,過了幾年,他那娘子也不安分,經常就跟老徐家的大兒子混得很近,老胡還說沒事,他相信。哪知,半年前,老胡的娘子不知怎地就死了,老胡受了打擊一時瘋癲,不曉得後來去了哪裡。」
我和祈軒對視一眼,皆無奈嘆氣。他的娘子其實就是被他殺了的,所謂的瘋癲也確實是了。而他時好時壞,若是見著與他妻子外形和作風相似的女子便會激起他的癲狂,他若是癲狂便會大開殺戒。加之他曾做過鏢局總鏢頭,武功自然是不容小覷的,所以衙門那般小羅嘍就眼睜睜看著作為誘餌的女子被殺。
雖說,我對老胡的事情頗為同情,但是畢竟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他死了或許對所有人都好。
離開了那個村子,我和祈軒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聞著香噴噴的街邊小食,我嚥了咽口水,之所以咽口水是因為我想吃,之所以想吃不能去買是因為沒銀子。方才摸了摸懷裡,荷包不見了,想必是昨天和採花大盜糾纏的時候掉了出去。
祈軒停住了腳步,對著我說:「在這等著。」
我哦了一聲,他便提步走了。我看著他的藍色身影進了一家藥房,不曉得要買什麼。
身子被撞了一下,身旁連忙有人道歉,「對不住了,可有傷著姑娘了?」
我看著撞到我的人,是個中年男子,留著半臉鬍子,身後背了個竹簍子,看上去十分憨厚,我搖了搖頭,「不打緊。」
他笑了笑,一嘴的鬍子中露出了幾顆白牙,「那就好。」
他提步離開,我也沒再說什麼。
「拿著。」旁邊一個好聽的男音。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是祈軒,他伸出的手掌紋路清晰,指節修長,掌心躺了一個紅蓋瓷瓶,我抬頭,「是什麼?」
「金瘡藥。」
我不解,拿過他手心的瓷瓶,微微狐疑,「拿這個作甚?」
「肩膀不是受傷了了麼?」他說完便提步走。
我一手覆上肩膀,因著昨天挑了六趟水,所以這兒紅腫了起來。我微微笑著看著手裡的瓷瓶,再看一眼已經走了好幾步遠的祈軒,收了瓷瓶,拔腿跟上。
與祈軒並肩而行,我說:「我覺得你給我買金瘡藥還不如給我買個肉油餅。」
祈軒停了腳步看我,我想到他是因為面子問題所以不好去買,所以我道:「要不,你給銀子給我,我自己去買也行。」
祈軒從袖中取出一錠銀子交到我手上,我掂量了一下,少說也有五兩。做丫鬟半年也就五兩銀子,於是我弱弱開口,「要是收了這錠銀子,契約會不會延長?」
「什麼契約?」祈軒問我。
我道:「就是我做丫鬟的契約。」
祈軒蹙眉,「若是你不願意,沒人會勉強你。」
我鬆了一口氣,十分爽快道:「這錠銀子算是我借的,等有銀子再還給你。」
祈軒沒說話,我當他預設,十分歡樂地去買肉油餅去了。
吃了香噴噴的肉油餅,我和祈軒便一路徒步回到了花神醫的屋子。方侍衛和幾位捕快已經在那裡等候。想來是今日一早祈軒飛鴿傳書給了方侍衛,而後方侍衛便趕了過來。
見了祈軒,方侍衛彎腰握拳道:「公子,屍體已處理,已遣人去衙門結案。」
祈軒點了點頭,我也鬆了一口氣,這事終於完結,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