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得萬金麼。”
誰知李允堂不理她了,開始跟胭脂說話。
“胭脂姑娘,你今年幾歲了?”李允堂問。
胭脂淺笑,“回吳親王,妾身今年十七。”
“叫我九爺就行了。”李允堂一臉熱情。
胭脂甜甜地叫了聲:“九爺。”
做這個行業嘛,別說喊“九爺”了,就是客人要她喊“爹”,也沒有能不喊的。
“嗯。”李允堂彷彿很滿意,又問,“你家裡都有些什麼人?怎麼會到芳錦院來了?”
胭脂姑娘細細說來:“家中母親早逝,父親病重,只有一個弟弟,所以賣身到芳錦院來了。虧得有齊媽媽收留,不然父親是斷然沒錢治病的。”
胭脂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變過,一直這麼輕輕淺淺的,並沒有為父親生病而傷心,也不為自己淪落風塵而自艾,在回答李允堂問題的時候,又順便拍了下齊媽媽的馬屁,讓齊媽媽很是滿意。
胭脂算不上絕色,但想來也算得是個妙人兒。
於是,李允堂也樂得跟胭脂多聊了會兒,聊天氣,聊愛好,聊美食,總之都是些無緊要的話題,不痛不癢的對話。但他倆這麼聊上了,倒是把齊媽媽冷落在一旁了。當然齊媽媽不會不高興,反而還很高興呢,看來這吳親王喜歡胭脂呢。
倒是秦主薄冷汗出了一身……不是說要□□麼,這不著調的王爺別是看上了人家名寄了吧!即便不鬧出什麼“千金買來美人笑”的風流韻事,就是經常跑芳錦院來看人家,自己也難保不落個唆使吳親王逛青…樓的罪名來!
那邊青禾也是一臉鐵青,剛娶了鎮國公衛家的姑娘沒幾天就出來逛青…樓,這事傳出去九爺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終於茶喝得差不多了,李允堂彷彿終於想起來房間裡還有另外三個明晃晃的大燈籠,注意力終於從胭脂身上轉移出來,站了起來,對齊媽媽說:“胭脂姑娘伺候的不錯。”
“是。”齊媽媽心裡大喜,想來吳親王手頭錢多,打賞起來不會手軟。
李允堂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說:“看在胭脂姑娘的份上,本王就不搜你芳錦院了。本王也知道,下頭那些衙役手重,給他們搜一遍,少不得打碎些花瓶,弄髒些名畫什麼的。”
“是是,謝吳親王體恤。”齊媽媽聽他這麼說,不免放心下來。
“所以啊,”李允堂站到了齊媽媽跟前,笑吟吟地說,“你就交點管理費吧。”
“啊?”齊媽媽驚愕了。
秦主薄跟在後面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李允堂笑道;“本王瞧著你這兒財大氣粗的,拿個五千兩出來不成問題吧。”
齊媽媽噎著了,方才為了顯示自己有背景,說芳錦院裡頭的都是真品,這會兒倒不能說自己沒錢了。
不過齊媽媽反應還算快,只眨了幾下眼睛,就笑了,說:“親王大人真會開玩笑喲,妾身只是個管事的,您看,這麼大一筆錢,妾身得問過後臺主子才行。”
她到底也不敢說不給。
李允堂挑眉,“你不是說店裡的事你能做主嗎?”
齊媽媽愣了愣,又弓身道:“一般事務自然是能做主的,但五千兩銀子……”
“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啊?”李允堂幫她把話說了,又十分體貼地說,“沒系沒系,你這兒值錢的東西不少。”然後對秦主薄說,“你讓人把芳錦院裡頭這些瓷器啊,花瓶啊,金器銀器什麼的都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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