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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了他全部閒來無事的、或者刻意令人丟飯碗的整蠱,不時從他哪裡得到賞賜和褒獎,也沒有一個敢說真正明白他的喜好。

但這個人確實有自己的喜好,並且他的喜好明確又頑固。

當他不喜歡一樣食物時,哪怕你餓他一天再端過來,他也絕對不會碰一下。但是就算他喜歡,他也未必肯吃——他好像連喜歡的食物也要分成玩賞的和實用的。

之於女人也是一樣,他不吝於欣賞和發現。似乎還很樂於觀察,但讓他有衝動,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詹事府送來教他人事的宮女也曾試圖挑逗他,在朦朧燈火下當著他的面脫去原本就不怎麼蔽體的紗衣,露出豐腴性感的肌體。彼時他就安靜在一旁看著,虛心並且細緻,簡直可以稱得上饒有趣味。

可是當那宮女將衣服脫盡了,上前寬解他的腰帶時,他十分明確的說了一句不君子的話,“別碰我,站遠點。”

——他只是好奇,求知慾驅使他想要看。恰好有人免費大放送,他就順便看了。

看了還不想負責。那宮女白賠了名聲,被送走時目光有多哀怨,東宮的姑娘們至今記憶猶深。

此乃前車之鑑。

太子麵皮雖好,但真心不是她們可以交託的良人。縱然是擺在面前的金山,也不是誰都能染指的。

而司馬煜完全不把女孩子們的心事放在眼裡。

因為他在回憶前一夜的夢。

他知道那夢裡必然有一個女孩子令他心動。她必然就是說起太子妃時令他憧憬的人。可是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所回憶的全是之前看到過的,繡在錦屏上的圖案。他想,究竟是怎樣的姑娘,可以讓他願意去做出那麼……那麼不自然的事?

他心神散漫的,不那麼在意的搜尋著。

直到在清晨浮動著的似夢似醒的霧氣裡,他意識到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面孔,其實全部都是同一個人。

司馬煜迅速的從水裡站起來,帶起不小的水花。水珠順著肌肉的紋理滾落下來,他就這麼溼漉漉的□著從水裡走出來。

殿裡女孩子們下意識的紅了臉。

而司馬煜鎮靜的開始更衣。

他一點都不喜歡她,他想。但是不可否認,這姑娘正是太子妃最合適的人選。他沒有必要過於抗拒,反正他又不用見天兒的耗在後院裡,跟誰還不能過一輩子。

儘管不承認但願意屈服於自己的渴望,這很好。

可惜司馬煜好像忽視了一件事——就算他願意了,也得姑娘能跟他過一輩子才行。

衛琅要回來了。

這個不靠譜的孩子外出遊歷了近三年,只在頭半年的時候寫了一封信,透過阿狸鎮守益州的叔祖寄回來,其餘時間音信全無。但偏偏就在阿狸將及笄出嫁的時候,他再次傳信回來,並且宣稱將在九月重陽隨阿狸四叔返回建鄴。

最高興的要數阿狸家老太太。

老太太高興並不單單因為她喜歡衛琅這孩子,還因為她不想將阿狸送進東宮。

而她不願意阿狸當太子妃,也不單單是因為“王家不稀罕太子妃”,實在是因為這孫女兒就在她膝下長大,她什麼秉性本事老太太都一清二楚。

生了只羊,就別指望她能在狼窩裡呼風喚雨——老太太的人生哲學很誠實,也很實在。

在阿狸從臺城回來的第二日,老太太便將這個訊息告訴了阿狸。

“阿醜是個好孩子。”老太太說,老人家的眼光總是毒辣的,“你們兩個很般配。等他回來,你們就定親吧。”

阿狸懵掉了。

這轉折來得太突兀,在她弄明白祖母說的是什麼之前,她就已經在老太太跟前跪下了。

這似乎還是除了不得不跪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