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戀愛的話,我的理論和實際依據可是很豐厚的。”
澤越止看著自己手上的這本書,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她進了綠川學院,也逃不掉寫讀書報告這種任務。
而且好死不死的,讓她抽中的居然是清澗寺和貴的小說。
她根本不想看這個被所有研究者蓋板論定的死戀母癖的小說好嗎?
雖然那本童話寫得是很不錯,但是他的其他的書,全都是極具自我主義的意識流。
——極度的自私和高度的自戀。
全文通讀一遍,澤越止也就只看出來這兩點特徵。
偏偏她還不能用上面這一行字作為自己的讀書報告。
明明是謳歌愛情的小說,清澗寺和貴依然有本事將這麼一本書寫成一本痴戀故事。
他在母親的身邊長大,他前半段的人生都圍繞著自己的母親。
偏偏在她死後,他的人生也依然沒有脫離那位死去的母親。
他的後半生都在懷念自己的母親,用文字用繪畫,在字裡行間中傾訴著從未在生前說過的依戀和傾慕。
這些本來就是作者除了自己死去的母親之外,誰看到都不在乎的書籍,再加上那本來就不是剛剛被普及了教育的民眾們所能完全理解的遣詞用句——這種陽春白雪的書,雖然在文學的地位上挺高的,但是因為內容的關係,反倒是一直處在一個很尷尬的地位。
可是在澤越止看來,清澗寺和貴會在上個世紀末突然間走紅,全是因為那些研究學者為了騙經費而媒體又沒什麼可炒作的緣故。
可偏偏清澗寺和貴的書,在這個新世紀初居然被文科省指定為了課外閱讀書目裡頭——
“承認自己運氣不好也比撒謊說一些不靠譜的事情比較好。”
班長大人將自己手上的那本《人間失格》放了下來,而坐在一旁的神戶美和子則依然是一副不諳世事的“大小姐”樣子,她開心的一合掌,笑著說:“嗯,果然止君沒有談過戀愛呢。”
“不,談過哦。”
澤越止默不作聲的將手上的那本《冬日的不朽》翻到了下一頁。
她已經看了三遍這本書了。
但是為了寫一篇讀書報告,不得不看第四遍。
“欸,是這樣子嗎?”神戶美和子興奮的連聲追問,“是什麼樣子的男孩子?怎麼樣子的?”
“男女都有。”澤越止將手上的書又翻過去了一頁,她一點也不想看清澗寺和貴用三頁紙描述一頓晚飯的菜色,“大約談了一千名吧。”
“你說遊戲啊!”
班長大人板著一張臉吐槽完,又扶額嘆息。
“我和一個御宅族說這些事情幹嘛……”
“不,請稱我為現充。”
“xian、chong……”神戶美和子有些怪腔怪調的模仿了一下澤越止的發音,“這是什麼意思?”
“現實生活很充實。比方說美和子,你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現充’。”
“原來如此,是這個意思啊。”
看到神戶美和子恍然大悟的點頭模樣,班長大人終於忍不住將手上的書敲在桌上。
“美和子,別對方說什麼你都信啊。”
美和子無辜的看著眼前的極道繼承人,她一點也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有半點瑟縮——事實上,讓人覺得有趣的是,如果她稍微有一點自己爺爺的“天賦”的話,反倒是會反過來感嘆,千之川家的人有朝一日居然能和姓“神戶”的人和平共處。
“但是啊,止君沒有必要騙我啊。”
聽到美和子這麼說,班長大人看著自己左邊戴著黑框眼鏡,正在飛快的閱讀著書籍的澤越止,又看看坐在對面,喝著紅茶,棄宮澤賢治的《鐵道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