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黃瀨涼太只是迅速的站起了身,然後彎下腰,向著還在地上的澤越止伸出了手。
“公主殿下,我們要繼續旅行了呢。”
嘖。
澤越止一直都拒絕被人所救,孤獨的一個人拼命活了下來。
但是拖丘比的福,她重新得到了能夠讓自己撒嬌耍賴的哥哥。
隨後又因為黃瀨涼太才發現,接受別人伸向自己的手——也不是一件非常可恥的事情。
能有人願意向自己伸出手來,自己做人也沒那麼失敗吧。
澤越止這麼想著,又看向了身旁的黃瀨。
而後者則很快就面紅耳赤的敗走在了澤越止的注視之下。
“饒了我吧。”他的聲音聽上去虛弱的像是一個重病不治的患者,“這樣子的學姐太犯規了。”
只有在這種求饒的時候,黃瀨涼太才會將澤越止稱為學姐。
而澤越止卻很心滿意足的將手上喝完的瓶子交給了黃瀨。
“給。”
黃瀨涼太也沒說什麼,揹著兩人行李的少年將已經成為了垃圾的空瓶收到了系在手腕上的可降解塑膠袋內。
這個國家的國民從小就被教育要學會垃圾分類。自然也有非常強的環保意識。
最起碼的,如果和女友出行的話,黃瀨就會自備垃圾袋。
可不能在這種地方降低自己的印象分。
拼命想要在女友面前好好表現的少年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戀人卻是個揹負著“世界毀滅之果”的大人物。
了不起的,大人物。
。
。
兩個人在森林裡走了好一段路,在路程上,澤越止也收集了不少的植物標本,她甚至有功夫捉了兩隻蝴蝶,直接就地將它們定成了標本——收在了標本盒裡。
小學時候也做過昆蟲標本集的黃瀨涼太,見到澤越止那毫不猶豫地就將蝴蝶做成標本的舉動,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果然(她)是和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樣的。’
這麼想著,不由得有點小小的得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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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對年輕的戀人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座大宅。
“簡直就像是偵探小說裡面必備的宅邸呢。”
澤越止看著那座古色古色,充滿了日式風格建築的大宅,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黃瀨涼太也忍不住接下去說道:“啊,看樣子還是松本清張先生的那種佈滿了社會問題感覺的推理小說。”
然後,他發現澤越止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凝視了自己好一會兒,正忍不住想開口問“我哪裡奇怪嗎?”,卻看見澤越止忽然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然後誇獎道:“我果然就是喜歡涼太和我心意相通的這部分。”
能夠有人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梗,知道自己想聽到什麼樣的捧哏啊,能有一個人能保持正常的三觀來對待任何的事物,真是太好了。
老是和一群蛇精病打交道的澤越止,自然是早已厭倦了和那群蛇精病一起比誰的思路廣博。
能夠有黃瀨涼太這樣子的男友,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了。
她伸出手,摁下了大門旁的門鈴。
很快,就有一箇中年婦女的冷淡聲音從擴聲器中傳來。
“哪一位?”
“下午好,我和自己的戀人在森林裡面走得太久了,希望能到您家這裡討一杯水喝。”
“請問您的名字是……?”
澤越止看著大宅邊上掛著的“的場”這個奇怪又罕見的姓氏,將自己的名字講出了口。
“我叫澤越止。”
那一個瞬間,就連偶爾刮過兩人的身旁,那細小的微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