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覺得,對方的耐心可真好。
“聖盃的狀況r是如何得知的?”
“我呢……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澤越止開始輕輕鬆鬆的瞎掰。
“不過,究竟該如何說‘我’好呢……”
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她的口中就輕輕鬆鬆的吐出了現編的故事。
在光天化日之下,這種故事自然是異想天開的根本沒人會信。
然而在聖盃戰爭的陰影籠罩的夜晚裡,她站在有月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的角度,輕鬆自在的說出來了虛假的話語。
“我是德墨特爾的女兒拉芙倫澤,我受到無法拒絕的請求前來此時此刻此地,前來摧毀將會傾覆半個世界的大聖盃。”
她那雙黑色的雙眸裡倒映出騎士王無上的容貌。
“我是神明之後,然而卻沒有不死之身,我是人類,可進入冥府的活人卻已經不再屬於‘生者’的範疇。可我亦非冥王統率下的子民。”
“我在塔爾塔羅斯,處在生死之間。”
“我藉助這具身體來到此世之上。”
就連英靈座上的那些蓋世無雙的英靈(即便只是分身)也參加了這場聖盃戰爭,那麼超出常理的這些事情,也似乎變得理所當然起來了。
完美的謊言分為兩種,要麼就是在完整的真相中摻入一點點虛假,要麼就是徹底的匪夷所思卻帶著一點點無法懷疑的真實。
明明可以選擇前者,然而澤越止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她選擇將真正的真相全都隱藏在匪夷所思離譜至極的話語背後。
要說騎士王相信了多少的部分——其實半點都沒有。
無論是“時間線上的魔法使”,還是“拉芙倫澤”的故事,全都沒有值得相信的部分。
而這正是澤越止希望的。
……不然,要怎麼幹掉他?
第138章 我的暑假和別人的不一樣(四)
神話故事裡面登場的重要角色的名字和身份是不能隨便借用的,早知道會招來真正的神明的話——
丘比早就明明白白的提示過了這一點,澤越止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事實上,在她明確表示了要睡覺的時候,騎士王雖然覺得在這種“戰爭時期”還去奢求足夠的睡眠簡直是匪夷所思之舉,可“這個身體我只是暫時借用”的理由說服了他。
和她曾經扮演的女版亞瑟王不一樣,她可以隱藏起身體,而這位亞瑟王……似乎做不到這一點。
原因不可而知。
但是在夢中她得到了答案。
在安眠的夢中,她做了一個夢。
夢中是近乎慘烈的冷兵器的戰場,她如同旁觀者一樣無動於衷的看著這場戰爭,卻不得不被一份本不應屬於自己的激烈感情衝擊著內心。
那是悲哀。
悲哀和憤怒交織的情緒,然而凌駕於這片能夠焚燒目之所及一切的激烈感情之上的,是那被命中註定的結局說服的絕望。
最後,她見到手上握著excalibur的青色身影跪在空無一人的戰場之上,他那俊秀的面容上被絕望籠罩。
她想開口呼喊對方的名字,然而卻發現自己無法出聲。
這種絕望是否和自己昔日的部下兵戎相見,又殺死自己的親子的絕望類似呢?
是否因為被預言不斷說中自己的經歷而產生了力不從心的絕望感呢?
是否被遍佈周身四肢、名為“命中註定”的枷鎖而壓迫的喘不過氣來呢?
‘我曾經遭遇過的一切,你也曾經經歷過啊。’
澤越止想到這裡,忍不住有點幸災樂禍。
‘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我就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