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吃多了給自己找事,這不是有病嘛。
三十八
那時我和翔子有不少在我看來回味無窮的場景。比如某個禮拜六,翔子沒出去掙錢,我們去看舊車,看看有沒有便宜能讓我們佔到,順便過一過試車的癮。下午我將菜洗乾淨切好,池子裡堆了三天的髒碗全部刷乾淨,然後躺在沙發裡看中文報紙,翔子在忙著炒菜。
娛樂版裡我看見幾個男影星圖片,再讀文字,我很詫異這麼稀奇古怪的名稱。才出國沒幾天,好象已經老得跟不上時代了。於是對翔子說:&ldo;我操,臺灣現在弄什麼……f4。&rdo;
&ldo;什麼?不是剛買f16了嘛!&rdo;翔子一邊忙一邊回答我。
我一愣。
&ldo;怎麼又出來f4?&rdo;翔子繼續對f4感興趣。
&ldo;跟f15效能差不多。&rdo;我回答。
&ldo;操,那就打唄!&rdo;翔子說的時候菜已經下鍋了,唰啦一聲。
我的笑聲淹沒在翔子炒菜的聲音裡。
翔子愛看美國中文電視的新聞報導,他說老外的電影能看懂,新聞不容易聽懂。我說我剛好相反,新聞都聽得懂,電影裡他們咕嚕一句,經常不知道在說什麼。美國中文電視也報導國內的動態,比如現在國內興起汽車族,有前衛者很時尚地唱rap。還放了一段中國人表演的說唱藝術。
我這個樂盲對此類音樂的理解是一種完全的個性展示,灑脫不羈,隨意任性的表達,甚至有叛逆、反社會的味道。電視裡那小帥哥雖然學得有模有樣,但歌詞平庸得令人髮指。於是我說:這不倫不類的也太傻b了吧,並且忍不住站起來搖搖晃晃走路打橫,將肩膀往左一歪往右一歪,模仿地道的哈林區口音唱兩句正宗的:&ldo;psy can be fucked!psy can be fucked!&rdo;
翔子那邊樂得哈哈的。
翔子運氣還是很不錯,延期簽證批下來了。只是他沒有表現出對此次成功的興奮勁兒,倒是晚上在床上很興奮,原來翔子是用另一種形式表示內心的喜悅。
劉正,老魯還要印度帥哥都勸我先搞到錢再說,未來找工作變數非常大,運氣好怎麼也能找到,運氣不好怎麼也不行。當然大家一致都認為跟帝克幹活比較煩,他年輕,進取心強,對學生要求多。我做出決定,轉到帝克那裡。一是因為他答應我每月發1100塊錢,二是我要避免到中餐館打工。
對於第二點,我當時就有比較深刻的反思。別看本人睡在地下室,可以大言不慚地在富人的垃圾裡揀好東西,但我心裡還是放不下自己也是挺牛b的人。窮學生雖說在經濟上處於社會底層,但這個身份代表著希望,意味著他們終究要進入主流,中產階級以上。所以說一個有前途有希望有學問有知識的青年能不流落到真正的社會底層就儘量不流落。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認識,我就越來越心疼翔子。我甚至有一種感覺:他如今在這裡苦撐著,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翔子那天回來得比平時早。我並沒有留意他有什麼反常之處,他看了兩眼電視,又喝啤酒,又翻看雜誌,似乎一直就沒閒著。
&ldo;我想買臺電腦,在家裡也能上網玩了。&rdo;我對翔子說。
&ldo;有什麼好玩兒的!&rdo;翔子對他不瞭解的東西總是表現得很淡漠,掩飾他的弱點。
&ldo;等買了我教你,沒準兒你比我還上癮。&rdo;
翔子不屑一笑。
過了大概有五分鐘,翔子開口:&ldo;我跟你說,今天馬克拉老方凱文,我們一起去&l;a國領事館&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