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他將玉簡小心翼翼放好,而後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渾身疲憊,凝神靜氣,開始打坐。
呼!
驀然間,一股旋風,莫名捲起,瘋狂圍繞著少年旋轉,似乎有些歡快。
“哈哈……哈哈哈……凝氣四層,我終於突破到了凝氣四層……我根骨頑劣又如何?我終於能扔掉手中破斧頭,去血峰山修行……我能行,我不比任何人差……哈哈!”
接下來,一道瘋狂的大笑,歇斯底里,令人動容。
“原來,我不差……所謂的差?只是我給自己懶惰和懦弱,找藉口罷了!”
兩行濁淚,止不住的流淌而下,這少年……喜極而涕!
此刻,他除了修為昇華,就連渾身木訥氣質,都驅散不少,整個人精神了很多。
……
郭陳霄並不言語,他大袖一甩,畫面再轉。
血峰山底層,一間最簡陋的屋舍內,一名骨瘦如柴的少年,鼻青臉腫,渾身是傷,一看便是被人經常欺辱。
常年積累,他的瞳孔,閃爍著一股令人極其厭惡的唯唯諾諾。
但今天,他沒有哭啼,也沒有下跪。
他咬著牙,承受著被毆打的劇痛。他回到了屋舍,拿出一柄法劍,仔細的擦拭著。他瞳孔中的虔誠,甚至驅散了日積月累下的怯懦。
“同樣都是人,同樣都出身貧賤……白誼師兄連高高在上的長老都不懼怕,張勇武師兄血債血償,敢斬血鋒榜第一……我在怕什麼?我明明比他強,就因為他兄長位列血鋒榜,我便要受他羞辱?”
“憑什麼?我在怕什麼?”
“他兄長位列血鋒榜又如何?待我同樣殺到血鋒榜之後,誰會懼怕誰?”
狠狠一咬牙,這名瘦弱少年狂飲一口酒,踢開破門,提劍上山。
今夜,血峰山有三人被斬!
今夜,一個籍籍無名的鼠輩,展露頭角。
……
三人神色凝重,沒有言語,
隨著郭陳霄掌心法訣不斷打出,那光幕瘋狂變化。
一些平日裡他們根本不會注意到的畫面,瘋狂閃現出來。
膳食堂、洗衣房、藥院、柴房、鍛造院……無數底層雜役,都在瘋狂流傳著這一枚簡陋玉簡。
那裡……記載著關於白誼的一切,記載著張勇武的一切,還有同樣從平民崛起的吳言時。
他們放下農具之後,不再是閒聊,不再是頹廢,而是開啟了塵封已久的希望之心,拾起了當年入宗的初衷,艱苦修煉開來。
血峰山內,爆發了一批覆仇之戰,平日裡唯唯諾諾的貧賤弟子,開始抗爭。
而記載白誼事蹟的簡陋玉簡,似乎是瘟疫,這瘟疫肆虐著一種叫希望的病毒,還在蔓延著。
……
“勇氣……希望……熱血……奇蹟!”
“這些東西看似虛無縹緲,但影響力極其恐怖……如果昨日立下生死戰,挑戰呂雲候的人,是陳啟凡,是許連城,不會有這種效果……所有人都清楚,他們不會有危險,他們背後,有家族守護……這鴻溝,令人絕望。”
“但白誼不同……他無依無靠,出身比雜役都不如,但他崛起了。所以,他是魔羚宗無數弟子的信念……這少宗,是點燃魔羚宗熱血的火種,必須是白誼,也只能是白誼!”
郭陳霄收起巨幕,凝視序列山三大長老,認真的解釋著。
序列山護短,郭陳霄比誰都清楚,自己擅自收白誼為親傳,他們有怨氣,所以必須解釋。
“唉……你本也是序列山半個弟子,當年的你,便因為少宗之事,令紫四左右為難……最終他逐你出師門,現在想想,似乎他的決定……是對的。”
半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