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現在能做的也就是不停安慰她了。
但是現實上保安也不會來了,負責今晚值班的保安是新來的,還不是很清楚規章制度,他們早就得到通知,知道今晚12點會停電,直到第二天早上8點,因而值班值到10點的時候,都回家睡覺去了。
所以肯定不會有人來解救他們的了,現在整棟大樓裡面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
等到差不多二十分鐘過去,還是一點聲響都沒有,兩人也基本上明白大概不會有人會來救他們出去了。他們所能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天亮換班的保安到,或者等待來電。
經過張子文不停地安慰,秋曉寒不再那麼焦急,接受了他們暫時出不去的現實。
“**媽不知道你在加班?”張子文不想給秋曉寒思考和害怕的時間,所以接連問話,如果拋開危險不說,張子文對於當前的情況倒是相當滿意,這種機會真是求也求不來的。在面臨險境的時候,身邊的人往往會成為依靠,無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這個時候也是最容易拉近感情的,終究這是共患難。
“她知道我加班的,但是我打電話說過要回去的,現在沒看見我回去,不知道怎麼擔心呢,她身體不好,我真擔心她。”秋曉寒又顯露了憂急的神色。
站了二十幾分鍾,腳都很酸了,張子文看到秋曉寒穿著高跟鞋,靠在電梯轎廂的不鏽鋼牆壁上,支撐腳換來換去,明顯是很累了,他脫下外套鋪在地上,跟她說道:“你坐會兒吧,我們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要保持體力才行。”
秋曉寒驚訝地看了張子文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坐了上去,她實在是很累了,加班加到12點,本來就是強撐下來的,這個時候早就疲累欲死,先前因為靈感迸發的興奮感一去,此時真像脫力了一樣。她卻也沒有忘了張子文,悄然地說道:“你也來坐吧,不要站著了,站著很累的。”
張子文說道:“我沒事,我看一下能不能開啟電梯轎廂。”他藉著手機發出來的微弱光亮,用手去扳電梯門,但是電梯門滑不溜手,根本無從著力,張子文的手勁全部做了無用功。
他又把目光對準了電梯頂,那裡有一個隔層,電梯燈和排風扇就裝在那裡,張子文估計上面肯定預留了維修通道,供維修人員進出,但是他沒有去動這個通道的腦筋,現在這種情況,電梯轎廂困在樓層中間,他即便開啟了維修通道,難道叫他抓著鋼纜爬上去?明顯不可能的事情還是不做為好,免得浪費力氣。
秋曉寒不斷看著他,這時候看他一籌莫展的樣子,又說道:“你還是過來坐下吧,我們聊會兒天吧,這樣時間能稍微過得快點兒。”恢復過來的秋曉寒是十分理性的,她當然知道這種情況下應該怎麼辦,她只是擔心她的母親,正所謂關懷則亂,也是能夠理解的。
張子文轉過來看了她一眼,秋曉寒向一邊靠了靠,給他空出了好大一個位置,張子文也不客氣,過去坐下了。
兩人開始聊天,天南地北,海闊天空,張子文說得多,秋曉寒說得少,秋曉寒笑的多,張子文笑的少,張子文是很會調理氣氛的,從三皇五帝大禹治水講到清宮秘史蔣介石秘聞,他一個學歷史的,野史又看得多,講起這些來真是不屬於說書先生。
正所謂滔滔不絕連綿不斷,黃河之水天上來,浩蕩東去不見頭,張子文正講得起勁,秋曉寒也正聽得起勁,忽然手機發出了連續的報警聲,然後撲閃幾下就自動關機了,原來它不斷在搜尋訊號,電力消耗起來特別快,而張子文又把它當作手電筒來用,也難怪它關鍵時辰當逃兵了。
電梯裡又歸於黑暗,忽然而至的黑暗又讓秋曉寒大驚失色,害怕之下,一把抓住了張子文的胳膊,似乎生怕張子文離她而去,抓到了張子文的胳膊,她鬆了一口大氣,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