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立刻來了精神。她拿著遙控器把電視節目按了暫停,掉過頭來看我道:“你想讓柳青弋教沈冽畫畫?唔……這也不是不可行,畢竟沈冽現在就在他的美術工作室裡實習呢,讓他教點沈冽東西也無可厚非。”
我對王沁這斷章取義的能耐非常無語,我話還沒說完呢,她卻先胡亂猜測起來了。
“其實吧,柳青弋固然畫工一流,但你看他又唱戲又搞美術,平時肯定很忙,哪兒有時間指點沈冽畫畫啊。”在我心中,柳青弋並非教導沈冽畫畫的最佳人選。他從小跟著爺爺耳濡目染,固然自身藝術修養不低,但奈何一心兩用,所學駁雜。
而沈冽是要專心致志走美術路子的人,他天分高,各種風格都能駕馭,註定要將在美術界踏出一道輝煌的路來。所以以沈冽的天分,柳青弋想要教導他還有些不夠看,既然是天才,那就應該是最好的老師才能和他匹配。
“那你想讓誰教沈冽?”王沁不解地問了一句。待她皺眉思索了片刻後,不禁立刻變了臉色,目瞪口呆地道:“你不會是想讓柳談大師親自指導吧?”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的確,我就是這麼想的。”
王沁“呸呸”兩口把嘴裡的葡萄皮吐了出來,朝天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敢想!柳談老爺子那是什麼人?那是美術界的泰斗,國畫界的國寶!他老人家成名的時候你我還沒出生呢,這種人物沈冽怎麼高攀得起?你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吧。”
“沈冽怎麼高攀不起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啊!”縱然王沁一口否決,我不肯輕易放棄:“我聽說這位柳談老爺子是惜才的。雖然沈冽沒有什麼高等美院的學歷,但美術界從來不是一個看學歷的地方,多少學院派出身的畫家一身匠氣,相比之下沈冽畫中的靈氣是多麼可遇而不可求的啊!”
“我知道你的意思。”王沁擺了擺手,“但是柳談老爺子這一生見過的天才還少嗎?他可是國畫界的風雲人物,此生不知見過多少所謂的天才、大師,眼界自然也高。別的不說了,就拿陳置玉來說吧。他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一手畫確實畫得不錯,但他的《聞香》拿到柳談先生面前,也不過得了個‘尚可’的評價,你覺得沈冽能好到哪兒去?”
“我……”我被王沁問住了,一時語塞。
“況且美術界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出兩三個天才並沒有什麼稀奇。柳談老爺子教書育人了一輩子,但他現在畢竟年紀大了。你覺得他能有多少精力去照拂這些‘天才’?每一個他都要盡心盡力地去教導嗎?他並沒有這個義務啊。”
我被王沁這番話點醒,當時我只是一廂情願地想要把沈冽的畫送到柳談老爺子面前,希望柳先生能夠惜才,點播沈冽一番。但我卻沒有先掂量分寸,考慮下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只是一頭熱地往上衝。
再回頭想了一下,我不禁捫心自問,是我對沈冽的才華太有信心了嗎?他的水平真的能納入柳先生的眼界嗎?我一時陷入了苦惱之中,不知此事何解。
王沁見我不說話了,打了一悶棍之後又給我塞一顆甜棗,“你也別太洩氣,可以把沈冽的畫拿給幾個藝術經紀人看看,萬一被人看中就捧紅了呢。”
我聽了王沁這個建議,無聲地搖了搖頭。現在美術界的商業運作模式是最快捷、最容易紅的路子,只要後臺硬,藝術經紀人肯往裡面投錢,肯下力氣捧,捧出一個當紅的畫家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我不希望沈冽走上這條路,我不希望他被一時的利益所綁架。我真心的希望他能夠在藝術上有所成就,成為被人稱道一時的畫家,甚至在美術史上也能留下一筆,我認為沈冽充分地有這種潛力。
王沁看到我的表情,也猜到我有些不願,忍不住勸我道:“你也別罵我庸俗。自打我從油畫專業轉行到插畫界,就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