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給沈冽聽,哪怕我在沈冽心目中的形象會變成被丈夫拋棄的可憐女人,也要扯下李隨心可恥的面具,讓他認清這個貌似清純的女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是……如果不到最後一步,我實在不想這樣做。我不想讓我在沈冽心中的形象變得這麼悲慘,如果他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我會先受不了,哪怕我原本並不覺得自己的際遇悲慘,也會因沈冽的眼神而動搖起來。
這些經歷更是埋藏在我心底的傷疤,讓我對著心裡喜歡的人再將結痂的傷口揭開一遍,我真的需要很大勇氣。我在腦海中遍遍想象著沈冽聽到這些剖白後的表情,那一定是帶著震驚的眼神。當他對我的那些經歷都瞭解個透徹之後,面對徹底坦白的我時,一定不會再像從前一樣了。
我將眼淚嚥下,漫無目的地翻看著手機,但我的手機裡卻沒有一張沈冽的照片,只有他從前畫過的那些畫。和沈冽認識這麼久,我們連一張合影都沒有。
藉著酒意,我翻出了沈冽在我生日那天畫給我的明信片,我找出其中唯一的一張許願券,從筆筒中取出中性筆,在明信片上一筆一劃認真地寫下:希望沈冽不要喜歡別人,只喜歡我。
當這行字寫成之後,我盯著瞧了半天,最後用手覆上了。許願也是有許可權的,這個超過許可權的願望,寫在許願券上就只是一個玩笑。如果一個人的情感和意志是可以隨著願望改變的話,那倒真是類似於童話故事了。
我用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明信片,這段感情禁忌到我只敢寫完之後偷偷藏起,永遠也不能讓它曝光在陽光之下。我拿著手中的明信片翻來覆去地看,最終將明信片夾到一本書裡,塞到了書架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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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到了給沈冽班上寫生課的時候,我平復好了情緒,像往常一樣給學生上課。按照學校的課程安排,本學期中後期應讓學生練習人體寫生。
這節課我剛告訴班上同學要進行人體寫生的時候,教室裡像滾沸的油鍋裡潑了一瓢涼水,立即沸騰了起來。女生的表現大多羞澀內斂,對人體感到新鮮又好奇,但男生卻一個個難掩興奮激動之色,恨不得立刻一觀。
“蘇老師,人體模特是男的還是女的啊?怎麼還沒來?”我話還沒交代完,就有男生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伸著脖子向教室外面張望了起來。
我還沒說什麼,教室裡先爆發出一片鬨笑聲。
“雖然我知道你在期待什麼,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不要太期待。今天的模特是男性,當然了,以後你們的模特也可能是女性。但就算是女的,也絕對不會是你期待的年輕美女,一般來說人體寫生的模特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我先給這些學生們打預防針,避免他們對人體模特抱有太過的期待:“你們或許從你們的學長學姐那裡聽過一些關於模特的事情,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們一遍。如果你們要畫女性的話,只會是那種身材發福,小腹有一圈圈褶子的中年女性。”
我這盆冷水一澆,男生們的熱情頓時冷卻了不少。儘管如此,人體寫生課對這些青澀的學生而言,還是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
等到臨近上課的時候,學校請來的模特步入了畫室。這是一個二十七八的年輕人,他四肢舒展,骨骼健朗,當他伸臂坤腰的時候,很好展現出了健美的肌肉和體魄。到了教室不出五分鐘,他放下揹包面無表情地脫衣服,表現得非常專業。
“基於大家是第一次上人體寫生,有些不適應都是正常的。但你們是美術專業的學生,就要表現出一定的專業性,在對模特進行寫生的時候,要關注的是他的線條、和肌理。女生也不要太害羞,人體寫生是必修課,慢慢地就習慣了。”我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滿教室的學生盯著人體模特爆發出一聲聲低呼,我扭頭看去,卻見男模已經脫下內褲,在毯子上擺好了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