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想什麼呢?”王沁正喝著水呢,聽我這句話差點沒喝嗆了:“你知道我忙起來的時候家裡有點兒顧不上收拾,就索性把鑰匙扔給柳青弋,讓他有空的時候過來打掃打掃,順便幫我做做飯什麼的。”
“你睜著眼睛說什麼瞎話呢?”我壓根兒不信王沁說的,飛她一記眼刀子:“你要真和柳青弋沒什麼,他大晚上的跑你家幹嘛?我看這分明是要在這裡過夜的節奏!還有,你讓人家一個唱青衣的斯文儒雅青年幫你收拾屋子做飯?美得你!你這是找男朋友還是找使喚保姆啊?”
“他就過來看我一眼,見到我之後馬上就走了。”王沁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真沒事兒,你就放心地在這兒住。”
王沁雖然是這麼說,但我不能真的破壞他們二人世界。在王沁的盛情挽留下,我在她家住了十天。等到我習慣了用柺杖走路的時候,說什麼也不願再留在王沁家當電燈泡了。王沁沒有辦法,開車把我送回了學校。
還好冬天體液分泌不旺盛,不需要頻繁地洗澡,只是每天吃飯是個問題。從宿舍區到食堂挺長一段距離,尤其是我還住在二樓,上下樓層再加長途跋涉,對我一個傷號來說實在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剛開始的時候由沈冽負責替我到食堂打包飯菜,但到後來柳談先生讓沈冽去他家習畫,每天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四點的時間都在柳談先生家裡學習。我怕耽誤了沈冽學畫,便對他說我找了同事幫忙帶飯,實則每天到了飯點就在手機上點外賣。
我和陳置玉離婚的訊息傳開了,再加上我連腳受傷了都無處可去,只能在學校職工宿舍裡養傷,外面風言風語開始多了起來,我在眾人眼中的形象大約變得很悲慘。
這天送外賣的打電話跟我說,他被宿管攔在宿舍樓外面不讓進,讓我自己下樓去取,我就覺得事情開始不對勁。我之前分明跟宿管阿姨打過招呼,說明過我行動不便,希望送外賣的來的時候,可以讓他把飯菜送上去。但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送外賣的竟被攔住了。
我掛了電話,拄著柺杖下樓梯,中途剛巧遇上我的幾個學生,在她們的幫助下我輕鬆地下到了一樓,抵達組團門口的時間比平時快了幾分鐘。當我接近宿管辦公室的時候,正聽到幾個女人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聊我的八卦。
“蘇荇三十幾歲的人了,還要鬧離婚,現在弄得無家可歸,嘖嘖,慘哦。”
“她三十幾歲了嗎?沒有吧?我記得她今年才二十九啊。”
“啊?她才二十九?那她看上去好顯老啊,眼角都有細紋了,怪不得人家陳大畫家不要她。那麼著名的大畫家,怎麼會要這麼一個黃臉婆!”
我默默地聽著這些飛短流長,沒想到這些人在背後竟是這樣議論我的。我放輕了腳步,準備聽聽她們還有什麼話說。
“我聽說她當初能到我們學校當講師,都是陳家給校領導走的後門。你看她現在和陳置玉離婚了,自己不出去找房子住,還要賴在學校裡住職工宿舍,是不是把學校當成療養院了啊?我看啊,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學校還是趕緊把她開了比較好,免得浪費學校資源!”
“就是就是!一開始還覺得她找了個高富帥老公命挺好的,現在一看也不過如此。嫁個有錢人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人老珠黃,被人家嫌棄了!”
“你們可別小看她。蘇荇雖然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是心思手腕真的厲害,聽說這次和陳畫家離婚,狠狠地從人家身上咬下一塊肉!”
我聽著這些莫須有的汙衊,心中燒著一團怒氣。
我雖然和陳置玉結婚了,但是我從來不覺得我過得悲慘,腳上的傷也只是個意外,再說我什麼時候伸手向陳置玉拿錢了?
還有,這些嘰嘰喳喳的女人都是三四十歲的大媽,她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臉上的黃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