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發的樣子一出,眾阿們的眼神立馬便盡皆熱切了起來,顯見都已看到了趁機下蛆的大好機會,只不過大多數阿哥都有所顧忌,並不想急著跳出來當出頭鳥,然則四阿哥慎郡王弘景卻顯然無甚顧慮,但見其朝著誠德帝一躬身,已是昂然地出言詢問了一句道。
“嗯……”
誠德帝儘管正值火頭上,但卻還是不敢對弘晴的本章隨意置評,更別說呵斥了的,也就只是悶悶地哼了一聲,一揚手,示意侍候在側的李德全將弘晴的摺子轉給了弘景。
“荒謬絕倫,滿紙銅臭,此章程斷不可行!”
弘景滿臉恭謙之色地從李德全手中接過了摺子,飛快地翻閱了一番,當即便暴跳了起來,不管不顧地便猛拍著面前的几子,一派義憤填膺狀地便怒叱了一番。
“四弟慎言,莫忘了此乃御前。”
弘景這等咆哮之言一出,幾位阿哥的臉色當即便精彩了起來,都想知曉那章程到底是怎生回事,不過麼,大多數阿哥還是不想急著就此事表態,也就只是好奇地看著熱鬧,唯有三阿哥弘曦卻是居心叵測地從旁呵斥了一句道。
“皇阿瑪恕罪,是兒臣失禮了,然,兒臣也是被大哥的昏庸氣暈了頭,這才……”
三阿哥不呵斥這麼一嗓子的話,弘景還真就不好將戲往下演了去,有了三阿哥這聲假意的呵斥,弘景也就有了借題發揮的臺階,但見其假作滿臉羞愧狀地告了聲罪,而後麼,便已是毫不客氣地將“昏庸”的大帽子往弘晴的頭上扣了過去。
“哼,四弟說得沒錯,大哥那人囂張跋扈,剛愎自用,生就一個不顧大體之性子!”
這麼些年來,二阿哥弘晟可是沒少吃弘晴的虧,心中對弘晴的恨意已是深到了極處,這一見四阿哥出面聲討弘晴,當即便來了精神,也不等四阿哥將話說完,便已是憤憤然地從旁打岔了一句道。
“皇阿瑪,兒臣以為二哥所言雖是有些過了,可卻也是實情,長此以往,朝綱不寧也!”
二阿哥話音剛落,五阿哥弘暹立馬很是配合地接上了口,擺出了一副要與諸位哥哥們同進退之架勢。
“五哥這話說得對,朝廷大事豈能如此擅專,兒臣以為此風斷不可長!”
在座的阿哥雖只有六位,可箇中卻無一人與弘晴交好的,有了四阿哥的當頭炮,一個個都爭先恐後地貶損著弘晴,這不,五阿哥話音剛落,七阿哥弘易又跟著高聲嚷嚷了一嗓子。
“嗯……,此事待大朝之時再行議決好了,李德全,傳朕旨意,將弘晴所奏之本章轉軍機處,明章發了。”
誠德帝儘管心胸不算開闊,但卻絕非愚鈍之輩,縱使是在火頭上,也斷然不會因著眾阿哥們的群起聲討便暈了頭,沒旁的,自打跟弘晴對立以來,他誠德帝還真就不曾贏過一回,早就已是被打怕了的,自是不打算再無謂地跟弘晴交手過招,任憑一眾阿哥們如何挑唆,他也不肯上當,但聽其不置可否地悶吭了一聲,一壓手,止住了眾阿哥們的瞎嚷嚷,不動聲色地便下了旨意。
“喳!”
聽著一眾阿哥們在那兒搖唇鼓舌地慫恿誠德帝與弘晴開戰,李德全心中當真是忐忑得緊,待得見誠德帝不曾上當,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算是落了地,自不敢稍有遷延,緊趕著躬身應了諾,疾步行下了前墀,將四阿哥隨手丟在几子上的那本摺子收了起來,二話不說地便出了大殿,自去軍機處辦理相關事宜不提。
“此章程可行與否,且留待大朝時議決好了,朕累了,爾等且都道乏罷。”
捱揍的次數多了,人自然也就學乖了,誠德帝這回可是鐵了心不想再直接與弘晴死扛了的,不過麼,這並不意味著誠德帝就會讓弘晴輕鬆過了關去,但見其饒有深意地環視了一眾兒子們,意有所指地吭哧了一聲。
“皇阿瑪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