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他能作甚?”
十爺的心思顯然是粗獷得很,愣是沒搞懂陸純彥這番提醒的道理之所在,茫然地撓了撓頭,大惑不解地便追問了起來。
“嘿,十爺問得好,四爺能做的事倒是不多,然,只消將鴛鴦巷一事即刻捅到御前,再自請徹查此案,便足以惹出大亂子,真到那時,無論是我方還是仁郡王,怕都不免被動萬分,縱使能涉險過了關,少不得也要被四爺狠敲上一把竹槓。”
事關大局,陸純彥自然不會玩甚賣關子的把戲,但見其陰冷地一笑,已是神情凝重地將關竅點了出來。
“這……”
一聽陸純彥這般說法,十爺不由地便是一愣,還真就不知該如何應對方好了。
“先生既是能算到此事,想來必是有了應對之策,還請先生明言,小王聽著便是了。”
八爺此番的設謀已是全面失敗,所考慮的早已不是如何給弘晴製造麻煩,而是想著怎樣才能全身而退,自是不願多生枝節,更不想被四爺敲了竹槓去,只是他自己卻是想不出甚對策的,也就只能是將問題拋給了陸純彥。
“王爺不必心急,此事易耳,讓四爺折騰上一番也無不可,只消九爺跟著動上一動,三方彼此制約之下,妥協的代價也就大不到哪去了,到時讓十四爺出個面,想來仁郡王處也不會太過刁難的。”
陸純彥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長鬚,自信滿滿地給出了建議。
“嗯,好,那就先這麼定了,且看老四能折騰出個甚么蛾子來!”
八爺皺著眉頭想了想,心中已是有了計較,自不會有甚異議,一擊掌,已是就此下了最後的決斷……
“王爺回來了。”
雍親王府的內院書房中,正端坐在几子前打著棋譜的鄔思道突然聽到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立馬便抬起了頭來,這一見來者是行色匆匆的四爺,嘴角邊立馬露出了絲戲謔的笑容,不過麼,倒是沒說甚譏誚之言,僅僅只是淡然地招呼了一聲。
“先生應是知曉了鴛鴦巷之事了罷,嘿,弘晴那小子還真是狠戾,這等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行兇,不僅如此,就連泰明鄂都被斬殺當場,老八這回怕是有大難了!”
鄔思道嘴角邊的那絲笑意雖淡,可心細的四爺卻是瞧了個分明,微微一愣之下,便已猜到了根底,沒旁的,鄔思道十有**已是猜出了自個兒如此急趕回府的用意何在,饒是四爺臉皮厚,也不禁為之老臉微微一紅,不過麼,倒也沒多加掩飾,而是笑著解說了一番,話語裡滿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之意味。
“呵,王爺可是打算動本了麼?”
鄔思道眼下掌管著四爺手中的“血滴子”,訊息自是靈通得很,自是早就知曉了鴛鴦巷那頭的血案,不僅如此,連同刑部天牢的審案情形也都心中有數,自不會對四爺所帶來的訊息感到稀奇,並未去問刨根問底,而是戲謔地一笑,意味深長地發問道。
“這……,有何不妥麼?”
還別說,四爺真就是這麼個想法,只是事關重大,他並不敢遂決,急匆匆地趕將回來之目的,正是要與鄔思道好生探討上一番,可這會兒一聽鄔思道話裡藏著話,自不免為之一愣,狐疑地便反問了一句道。
“不妥倒是無甚不妥,只是恐難達成王爺之所想罷了。”
鄔思道笑著搖了搖頭,語氣淡然地給出了個判斷。
“嗯?先生之意是……”
四爺都還沒說出自個兒的算計呢,這就被鄔思道當場潑上了一大瓢的冷水,心中當真是拔涼得很,同時也不甘得很,皺著眉頭想了想之後,還是不得其要,只能是試探著問出了半截子的話來。
“呵呵,王爺動本之目的,想來是為了拿下鴛鴦巷之審案權罷,若是能一舉破二敵,固然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