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沅無合躺在床上虛弱地喘著氣,看了看圍在床邊的女兒和幾個孫女,無力地紅了眼眶,回想起他這輝煌的一生,卻最終落得如此下場,甚至白髮人送黑髮人,自己那英年早逝的兒子。忍住了那即將掉落的眼淚,“嫋嫋,汐汐。爺爺要先走了,”沅無合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輕輕拍了拍沅嫋嫋的手背,“讓你啊爹久等了。”
“爺爺……”四年前才送走阿爹,如今又要看著爺爺病重卻無能為力,沅嫋嫋痛恨自己沒有修為,沒有能力去守護沅家,心痛到無法呼吸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雲飛,啊爹累了,你替啊爹看好沅家,照顧你孃親。”沅無合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完這句,便沉沉地合上了眼睛。
“啊爹走了,娘”沅雲飛抱住悲痛欲絕,無法言語的陳熙風,再也止不住淚水。
“爺爺,爺爺”沅嫋嫋和沅汐汐自是哭成淚人。
一時間整個沅府被悲傷籠罩著,隨著沅無合的離去,整個沅家就剩下沅雲飛尚未成年的兒子孫錦之是唯一的男丁,而偌大的沅家勢必會成為眾人的目標,誰都想來分一杯羹。而沉浸在悲傷中的眾人卻是還沒來得防備。
今日是沅無合頭七,還沒振作起來的沅家眾人依舊是神色哀傷,為沅無合操辦的追悼會卻是無一人到來。
“這些人簡直太過分了!”沅嫋嫋看著靜悄悄的大門,“從前啊爹不在了,他們還念著爺爺的面子來,現在爺爺走了,他們是徹底不裝了!!!彷彿與我沅家毫無瓜葛,一個個的就知道蹭我沅家的風光的時候,如今卻樹倒猢猻散。”
“啊姐,莫要跟這些人一般見識,人走茶涼,自是這樣的人心,無需動怒。”沅汐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往神臺上添了一些香燭。
“可是……”沅嫋嫋何嘗不知道這個理,只是不忿。
“聖旨到……”突然一個傳旨太監領著一眾侍衛出現在大門口。“沅家聽旨。”
“怎麼回事?娘,”沅嫋嫋回頭看了一眼白月娥。白月娥也是一臉茫然的搖搖頭。
“先接旨吧。”沅雲飛也猜到是衝著沅家來的,上前帶領著眾人齊齊跪下“勞請公公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收到譚尚書大人查證,沅傢俬通外族的證據,並且證據確鑿,念在沅老將軍一生戰功赫赫,今已驟然離世,故朕以體恤沅家女眷,未成年皆流放,成年貶為女奴。男子皆斬首。財產充公,即刻執行……”
“什麼?這不可能!”沅雲飛不可置信地喊出來。“怎麼可能!沅家一生為皇家賣命,從不居功自喜,怎麼可能私通外族!”
“你這是要抗旨嗎?”聖旨還沒讀完就被打斷,大太監很是不爽。
“譚尚書?譚心慧?”不可能,沅嫋嫋聽到好閨蜜父親的名字那一刻,搖搖頭,“不可能,我跟譚尚書之女是摯友,怎麼可能她的父親查證我沅家而我毫不知情?”自幼一起長大,怎麼可能是她,或者是她爹爹,譚尚書也曾是阿爹的摯友啊!
“接旨吧。”大太監實在急於回宮覆命,實在不想多呆一會,“你們趕緊行動啊,愣著幹嘛,抗旨一律就地斬殺。”交代完一眾侍衛便轉身離開。
“放開我,”……“放開我,”“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在裡面!”眾人頓時亂作一團。
“放開我娘,”孫錦之雖年幼,但已習武多年,自是一掌拍開押著沅雲飛的手。
被拍痛了的侍衛見狀,拔出劍就往孫錦之插去。
“姑姑,錦之!”沅嫋嫋不可置信地看著侍衛的劍直直地插入孫錦之的後背又穿過抱著孫錦之的沅雲飛的身體。
“表……姐”孫錦之回過頭,嘴角溢位的鮮血淌溼了兩人的白衣。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沅嫋嫋呆住了沒做任何反抗任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