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之所以在午時趕回府上,自是準備跟鄔思道好生議個對策出來,此際見鄔思道已然猜到了根底,四爺自不會有甚隱瞞了,但見其滿臉苦澀地搖了搖頭,長嘆地感慨了起來。
“敗了?如何個敗法?”
儘管先前已然猜到了結果,可真聽得四爺親口證實,鄔思道的心還是不免為之一抽,只是事關重大,鄔思道也顧不得四爺作何感想,緊趕著便刨根問底地往下追問道。
“本王也不知詳情,只是從那混賬小子的奏報裡得知了些訊息,據其所述,井陘一戰共殲白蓮教匪徒九百八十九人,無一活口,本王還不知了因那禿驢到底是生是死,唉……”
一說起井陘之戰,四爺的臉色便愈發難看了起來,沒旁的,概因此事真要是鬧騰大發了去,實難保老爺子會不會震怒地痛下殺手,再說了,就算老爺子不死究此事,光是“血滴子”精銳盡喪的損失便不是四爺所能承受得起的,要知道四爺可不似八爺那般闊綽,為了組建“血滴子”這支死士勢力,四爺可是省吃儉用地投入了血本,而今精英一朝喪盡,叫四爺又如何能不傷心萬分的。
“竟會如此?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罷。”
井陘夜襲的計劃雖不是鄔思道擬定的,可整體作戰計劃他卻是知曉的,在其看來,如此之詳盡的計劃雖不能說完美無缺,可大體上來說,卻是幾盡完善的,不說三方聯軍之兵力已是弘晴一方的三倍有餘,也不說三方聯軍裡高手如雲,就說兩路守關軍的兵力便足以滅掉弘晴所部,這等優勢不可謂不大,可結果居然是弘晴贏了,還是全勝之姿,這令鄔思道自不免有些個難以置信。
“唉,據聞那廝在隊伍裡暗藏了大量的火器,又暗中設伏,故此……”
四爺也不敢相信己方有著如此大的優勢的情況下,居然還會落得個慘敗之結局,解釋了一句之後,便即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火器?唔……”
一聽四爺提到了火器,鄔思道的眼神立馬便是一亮,心下里已是有了些計較,只是尚未謀算萬全,卻是並未急著道破,而是眉頭微皺地思索了起來。
“稟王爺,八爺派人送來了封信,請王爺過目。”
就在鄔思道沉吟不定之際,卻見王府總管急匆匆地從屏風處轉了出來,疾步搶到了四爺所坐的文案前,一躬身,將手中捧著的一封信函遞到了四爺的面前。
“嗯。”
這一聽又是八爺來信,四爺忍不住便是一陣火大,沒旁的,上回就是八爺來的信,否則的話,四爺還真就沒動手的想頭,而今八爺有來了這麼一手,四爺怨氣勃發也就是難免之事了的,不過麼,倒是沒當場發作出來,而是冷著臉地吭了一聲,不耐地抓過了信函,用力撕開了封口,從內裡取出了張寫滿了字的紙張,飛快地掃了一眼,臉色頓時便精彩了起來,呆愣了良久之後,也沒多言,而是轉手將信紙遞給了鄔思道。
“這文章倒是可以做,卻未見得能成事,弘晴小兒既是敢如此恣意行事,想必是有了應對之法,要動其根本恐難,然,分其權柄倒是有幾分希望。”
八爺的來信大多是寒暄的廢話,囉囉嗦嗦地扯了一大通,說的都是家長裡短罷了,唯有最後方才提了幾句火器的事兒,也就只說火器犀利無比,從井陘大捷便可見一斑,又說這等利器若不善加管制,恐遺禍無窮云云,至於如何管制麼,卻是語焉不詳,從字面上看過去,此信也不過就是尋常問候私信而已,可內裡之意味卻又哪能瞞得過鄔思道這等有心人,只略一推算,便已明瞭了八爺的算計之所在,不過麼,鄔思道倒是沒反對去嘗試上一下的。
“嗯,依先生看來,若是讓歷兒去管,皇阿瑪可會允了?”
工部的火器之威著實是令人垂涎不已的,四爺自也不例外,此際聽得鄔思道這般說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