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銳,方才算是勉強殺退了圍城的藏民,又調派水師倉促搭建好了兩座浮橋,其間更是多次打退了藏民部落的襲擾,原本就不多的守城兵力如今只剩下五千餘人,還近半帶著傷,一旦援軍無法及時趕到,延信實在不知該拿啥來堅守蘭州城了的。
“制軍大人快看,河對岸有動靜了!”
就在延信憂心忡忡之際,卻見其身旁跟著的一名戈什哈已是激動萬分地嚷嚷了一嗓子。
“呼……,總算是來了,快,開城門迎接!”
聽得響動,延信循聲望了過去,入眼便見河對岸的大道上突然煙塵滾滾而起,旌旗招展中,一彪軍正策馬疾馳而來,儘管尚看不清旗號與軍伍之規模,可能從那方向趕來的只能是己方之援軍無疑,一見及此,延信懸著的心立馬便落了地,顧不得援軍還須得渡河,緊趕著便嘶吼了一嗓子,健步如飛地便躥下了城門樓……
“末將黃河水師參將張德彪在此,不知貴部哪位將軍到了,還請出來敘話。”
黃河南岸的渡口處,一名水師參將領著十數名戈什哈正站在浮橋旁,這一見疾馳而來的騎軍停在了不遠處,趕忙搶上了前去,一邊好奇地打量著這支裝備奇怪的騎軍,一邊揚聲便招呼了一嗓子。
“張將軍,本將騎兵第一師第一旅旅長恪倫泰,奉命率先遣軍三千過河公幹,請張將軍趕緊安排渡河事宜,軍情緊急,不可延誤!”
尚未完全停頓下來的騎軍中一名絡腮鬍將領策馬排眾而出,面色肅然地還了個禮,頗顯倨傲地便下了將令,此人正是騎兵第一師第一旅旅長恪倫泰,原是弘晴侍衛隊中的一名把總,自徵東瀛時便已入了新軍,累功升至旅長之高位,向以敢戰能戰聞名全軍,本領自是不小,可脾氣麼,顯然也小不到哪去,哪怕他的官銜其實跟對方是齊平的,可這一開口便是下命令的語氣。
“那好,浮橋是現備好的,另有大小船隻一百二十艘,請恪將軍安排過河順序,本將自當配合行事。”
這一見對方官階與自己不過同級,口氣卻是如此之衝,張德彪自不免有些惱火,奈何對方拿出了軍情來壓人,張德彪就算再不滿,也自不敢有甚異議的,也就只能是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拱手應答了一句道。
“嗯,全體都有了,一團下馬,跟本將牽馬過河,二團、三團上船,動作都快點!”
聽得張德彪這般說法,恪倫泰也就只是點了點頭,甚寒暄之言全無,一揮手,已是高聲下了將令。
騎兵過河從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別看有浮橋,也有船隻過載,然則馬匹畏水,要想順當過河,還須得給馬匹蒙上面罩,更須得小心牽著走,就別提有多費事了的,好一通子忙碌之後,恪倫泰終於是第一個上到了北岸。
“這位將軍請了,老朽延信,迎接來遲,還請將軍多多包涵則個。”
恪論方才剛登上北岸,延信已領著一眾將領們緊趕著迎上了前去,很是客氣地招呼了一聲。
“末將新軍騎兵第一師第一旅旅長恪倫泰參見制軍大人。”
恪論雖是傲氣之輩,可面對著久鎮邊關的陝西總督延信,卻是並不敢有甚失禮之處,趕忙便是一個標準的打千,恭謹地見了禮。
“將軍不必多禮,一路遠來辛苦了,且先進城歇息可好?”
延信一直在邊關駐守,並不曾親眼目睹過新軍的犀利,可畢竟是軍中高階將領,自是沒少聽說過新軍的強大,此際見得新軍終於趕了來,緊繃著的心絃自也就鬆了大半,但見其很是和煦地伸手虛虛一扶,笑呵呵地便發出了邀請。
“多謝制軍大人美意,然,末將有軍令在身,待得全軍過了河,便須得率部趕往巴暖三川營,這城麼,末將就不進了,還請延大人將應許我軍的嚮導都帶了來,末將一會便要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