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當即便稍緩了些,不過麼,心火卻是依舊不小,寒聲斷喝的語氣自也就好不到哪去。
“陛下明鑑,若是微臣料得不差的話,此事一發生,順郡王一準是第一時間來向陛下稟明,不知微臣可有說錯?”
李敏銓心中既是已有了成算,自也就恢復了往日那等智珠在握的神棍做派,但見其自信地一笑,已是不緊不慢地先做出了第一步推測。
“嗯,是又如何?”
誠德帝雖也算是個聰明人,可在智算一道上,卻並不出眾,渾然就無法猜透李敏銓此問的根本用意之所在,也就只能是眉頭微皺地吭哧了一聲了事。
“是就對了,順郡王此舉乃是故意而為,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嫁禍陛下,故意要讓仁親王誤會此事乃是出自聖意。”
李敏銓生就一刻毒性子,似弘晴那等對其有著提攜大恩之人都可以背叛,就更別說原本就是互相利用的三阿哥了,這會兒反咬一口起來,當真比毒蛇更毒上三分。
“混賬行子,安敢陷朕於不義,可惡,朕斷輕饒不了其,哼,爾接著往下說!”
誠德帝同樣是個刻薄寡恩的性子,這一聽李敏銓這般說法,當即便怒了,渾然忘了整件事的起因其實是出自他自己的安排,怒不可遏地便遷怒到了三阿哥的頭上。
“陛下明鑑,既已明知三阿哥是有意誤導,待得仁親王來見之際,陛下不妨實話實說便好,且讓仁親王自去找三阿哥算賬也就是了,事一明,陛下順勢給三阿哥一個懲處,此事也就算是揭了過去,至於將來如何,且就將來再議也不遲。”
李敏銓這回是鐵了心要給三阿哥一個狠的教訓,這會兒獻策起來,也就無甚客氣可言,這就打算將三阿哥當替罪羊推了出去。
“嗯,行倒是可行,只是那些辦事的人眼下都扣在弘晴那廝手中,終歸是個麻煩,不知子誠對此可有甚妙策否?”
於誠德帝來說,只要能保住屁股底下的寶座,壓根兒就沒誰是不能犧牲的,對於拿三阿哥去當替罪羊,誠德帝可是半點心理負擔都不曾有,無甚遲疑地便準了李敏銓之提議,只是兀自不敢完全放心,這便沉吟地又往下追問了一句道。
“此事不難,若是仁親王前來問罪,陛下大可順勢下詔明查,令刑部接手此案即可,但消三阿哥不想束手就擒,其必會自去安排相關事宜不提,無論成還是不成,那都是三阿哥自己的事,仁親王縱使要算賬,也只能找三阿哥算了去,陛下只管坐觀也就是了。”
李敏銓對誠德帝的擔心顯然是一點都不在意,但見其自信地一笑,已是一派胸有成竹狀地給出了個坐山觀虎鬥之騰挪手段。
“嗯,那好,就先如此罷,明日一早,弘晴那廝定會來見朕,子誠且就一併旁聽著好了,朕累了,爾自道乏罷。”
被李敏銓這麼一說,誠德帝心中最後的一絲憂慮也就此煙消雲散了去,心情大定之下,緊繃著的心絃也已是就此鬆了下來,一陣睏倦也就不可遏制地打心底裡狂湧了上來,自不想再多留李敏銓,這便一揮手,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微臣叩謝陛下聖恩,微臣告退。”
這一聽誠德帝如此吩咐,李敏銓心中頓時暗喜不已,不過麼,倒是不敢再多囉唣,趕忙躬身謝了恩,就此退出了大殿,自行打道回府去了……
“王爺回來了。”
戌時三刻,夜已是有些深了,在求見誠德帝被拒之後,弘晴並未回頤和園,而是又去了趟九門提督,親自主持了對張方鋼等人的突審,待得有了結果,城門都已是關了,弘晴也不想驚擾了守門將士,領著一眾親衛便徑直回了自家王府,將眾人遣散之後,見天色已晚,也就不想去打攪幾名妻妾的睡眠,一路漫步地便往內院書房去了,這才剛轉過書房門口的屏風,入眼便見陳老夫子赫然已端坐在